宋稚眼疾手快蹲下身就准备接着掉下去的花瓶,然而她拖着手等了半天,并没有任何花瓶掉落下来,也没有花瓶砸碎的声音。
她抬头看去,发现方才碰到的那个花瓶依旧纹丝未动的放在那里,仿佛从未被碰到过。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脑海,她几乎是瞬间就站起身将手伸向了那个花瓶。
使劲儿拿了拿,没拿动,就像是镶在了上边似的。
向右边略一用力,随着‘咔哒’一声,博古架竟然缓缓分成了两半。
一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暗门出现在宋稚面前。
她有些懊恼,“不是吧,这个竟然真的就是机关,这也太老旧太显眼了。”
这样显得她先前那一通翻找很蠢啊。
都怪她经历了两世不自觉就将问题复杂化了,得改!
宋稚一边检讨自己一边走进了暗门,她取出腰间的匕首捏在手里防身,顺着长长的台阶而下,最终来到了牢房门前。
里边蜷缩着一个身影,宋稚看到牢房的钥匙就挂在一旁的墙上,便走过去拿起钥匙打开了门。
开门声让对方虚弱的转了过来,见到宋稚时,原本浑浊的眼睛里猛然迸发出仇恨的光。
“宋稚,你终于来了,他终于把你抓来了,贱人,我要亲手杀了你!”
长久的关押和虚弱的身体让他精神有些紊乱,看到宋稚的第一反应就下意识的要朝她扑过去。
宋稚轻巧的一个侧身避开,扑空后他愣是在原地呆滞了好几秒。
怔怔的看向牢房外,他这才意识到问题。
“慕远之为什么没有来?”
“你不是慕远之抓来的?”
“你怎么找来的?”
一连三个问题,每个问题都问的很迫切。
宋稚却并不打算回答。
她从衣袖中拿出一颗药丸,捏住贤王的下巴就给他喂了进去。
贤王声音颤抖,“你给我吃了什么?!”
“当然是毒药。”
宋稚说的坦荡,“你活着我晚上都睡不好,所以你还是去死吧。”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贤王反而平静了下来,带着迎接死亡的木然。
“你确定能让我死透?”
这话说的,怎么好像他自己怕自己死的不透一样。
不过这个问题宋稚愿意回答,“你放心,保管死的透透的,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并且其他人看不出任何异常,只会觉得你是身体到了极限所以断的气。”
贤王看向宋稚,“没想到,我真没想到你一个女人能有如此谋算,知道我我为什么没有说出狗儿巷的秘密吗?”
兴许是回光返照,这会儿贤王的精神出奇的好,还能自己撑着靠坐在墙边。
宋稚道:“想让我给狗皇帝找不痛快呗。”
听见‘狗皇帝’这个称呼,贤王面上闪过一丝古怪。
“原来你也不喜欢他,早知道,我真应该一开始就放下姿态和你联手。”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宋稚和贤王注定无法成为朋友。
他满意的闭上眼睛等死。
“这样也挺好,我就不用因为想要报复你存着这一口气苟延残喘,这样活着真是生不如死啊。”
曾经他也有些雄才伟略想要一展抱负,最后却只能落得被囚禁折磨的结局,他早就受不了了。
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慕远之瞒天过海救我一命,你不想知道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
宋稚耸耸肩,“我不感兴趣。”
贤王冷哼一声,“如果你知道他想得到的是什么,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漠然了。”
宋稚不以为意的退出去,将牢门锁好,然后将钥匙挂回了墙上。
甚至她还细心的记住了钥匙拿下来的样子,挂回去时进行了完全还原。
做完这些,她就抱着胳膊坐在凳子上等贤王断气。
不亲眼看着贤王死透,她不放心。
反正迷香能让慕远之一觉睡好几个时辰。
至于外边那些宾客,呵,关她什么事。
宋稚等的悠哉从容,莫约一盏茶的功夫后,贤王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她站起身,看着贤王气息越来越微弱。
在他断气的最后一刻,她笑容高深道:“其实吧,他想从你那里得到的我已经得到了。”
贤王猛的瞪大眼睛,额头上在一瞬间青筋暴起,他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来不及说就断了气。
这下,他是真的死的透透的了。
甚至可能因为宋稚那几句话还死不瞑目。
宋稚谨慎的抹去了全部自己来过的痕迹,然后才退出了暗室。
外边依旧安静如初,她再次转动花瓶,将博古架复原。
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没有留下任何破绽以后,宋稚大摇大摆的打开了门准备离开。
门外依旧站着三排侍卫,他们正要阻拦宋稚时宋稚先声夺人道:“要你们这群饭桶有何用,不知道里边出现迷烟将我和太子殿下都迷晕了吗?你们还不赶紧去看看太子殿下如何了!”
嗯,狐假虎威的感觉,很不错。
听见慕远之出了事,侍卫们忙不迭的冲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