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叹气。
成吧,都要见她。
见一个也是见,见两个也是见,不如一起见效率高点。
于是宋稚让狱卒把贤王和王澜之关在两个紧挨着的牢房,自己则规规矩矩坐在中间。
王澜之浑身是伤早已不成人样,看见宋稚恨不得扑过来。
“宋稚,你害得我好惨啊,你连我府邸都抢走了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宋稚双手叠放在腿间,背脊挺的笔直,“我又没有让你勾结贤王,你自己选的路凭什么怪到我身上。”
“若不是你我们的计划怎么可能失败。”
宋稚面无表情,“技不如人就不要喊的这么大声了好吗,以为多光荣呢。”
“你!”
王澜之气的想啃牢门,整个人像是要爆炸。
与他相比贤王情绪就要稳定多了。
贤王虽然也浑身是血痕,但依旧端坐在稻草铺满的床上端着看她,像是躲在暗处的一条毒蛇。
他缓缓开口,“宋小姐,我们确实技不如人所以沦为阶下囚,你们借此立了大功,以你们宋家现在的地位,想扶持谁上位很容易吧。”
若不是宋稚细心,很容易忽略他眼底的那抹算计以及微不可察的狠毒笑意。
宋稚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过来。
这哪里是王澜之和贤王要见她,分明是狗皇帝在借此试探她啊。
如果她没猜错,一定有人在这附近监听。
甚至很可能监听的这个人就是皇帝自己。
宋稚收起漫不经心的模样正色道:“皇位一事自然是皇上做主,我们宋家只是臣子,可没有你说的那般权力。”
贤王却不依不饶,“宋小姐和庶人三皇子走的那么近,实在很难让人不多想。”
宋稚听的想骂人,这狗贤王,自己要死了还不忘给她使劲儿挖坑。
“你也说了他是庶人,他都被剔除玉碟了还能有什么威胁,实话说,我确实和他走得近,因为我喜欢他,我爹也很喜欢他,正准备招他当赘婿呢。”
一个入了后院的赘婿,就算没有剔除玉碟,也永远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
这么一说,绕是淡定如贤王也给整不会了。
他惊讶的站起身,“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同意当赘婿!”
“可他确实同意了啊,以后他的名字也会上宋家族谱,不会再跟皇室扯上关系。”
这是她先前和慕南祁商量好的。
以前她们一个是皇子,一个家父是朝廷重臣。
为了让狗皇帝安心不敢有任何挑明的心,当然,一个皇子也不可能去当赘婿,这有损皇家颜面,
可狗皇帝既然已经主动把慕南祁逐出皇室,那她们自然能这样做了。
贤王很是不甘心,“可他始终是皇室血脉,给你们做赘婿成何体统。”
宋稚迷眼一笑,“您还真是灶王爷扫院子。”
顿了一下,她缓慢吐出四个字,“多管闲事。”
“你!”
“这个事情慕南祁当事人愿意,把他逐出皇室的皇帝也没意见,结果狗急了,你说可笑不。”
“宋稚!”
“我在,怎么,不服,那你出来咬我啊。”
想给她挖坑,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都不跳。
“你敢骂本王是狗?!”
“你都是阶下囚了还耍王爷威风呢,我要是你肯定夹着尾巴做人。”
贤王胸口剧烈起伏,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但实在不想放过宋稚,便继续道:
“哼,我不与你争口舌之快被你带偏,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打着赘婿的幌子想要瞒天过海密谋大事,毕竟皇后和国丈的诱惑又有几个人能抵住呢。”
宋稚丝毫不慌,“王爷此言差矣,我要是想当皇后,当初为什么要和慕清寒退婚;我要是想当皇后,为什么会下意识拒绝皇上给我和慕远之的赐婚,你以为这天下所有女子都愿意当皇后吗?”
她有理有据道:“当皇后,就意味着我要忍受自己的夫君有三千后宫,与无数女子分享一个夫君;”
“就意味着我同他必须要以君臣之礼相处,再无平等亲昵;”
“就意味着我想看自己的夫君一眼都得等星星等月亮的盼啊盼,可能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他几面。”
“你说,我为什么想当这个皇后呢。”
这一番说辞,堵的贤王哑口无言。
眼看贤王落了下风,王澜之冷静下来道:“宋稚,你不用嘴硬,你敢发誓你这辈子绝不会扶持慕南祁当皇上吗?若违背誓言,你们全家不得善终。”
宋稚勾起嘴角想也不想,“我宋稚发誓,若我以后扶持慕南祁当皇上全家不得善终。”
王澜之并非幼稚的人,怎么会相信誓言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之所以这么说,赌的就是宋稚的心虚。
但凡宋稚迟疑一秒,那这一秒的迟疑就会像是刺一样扎在皇帝身上,让他不拔不快。
而眼下宋稚如此坦荡迅速的发誓挑不出任何问题,让王澜之的挖坑也落了空。
他都不得不怀疑起来,难不成宋家真的不打算扶持慕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