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沿宁沪铁路1路出发,便能见到南京与苏州垒起来也没有上海繁华,人们的精神风貌也完全不同,相比于南京的庄重、苏州的温婉,上海便更添了几分时尚,也多了几分包容。
整个城市的气质明显更为开放,既能见到身着改良褙子,金色长发盘着发髻的欧洲女郎,也能见到头戴小礼帽、身着洋装的东方女子,就连着西装的风气也较其他地方更胜——
另1个时空的日本,大正时期的日本千金们大多喜爱洋装,和服只在中下层或者明治时期的老人中常见,欧美人中自然也就少见了,而男子正装则是西装,是明治时期强制穿西装的遗风,后来各后发国家在国际场合上身着西装,也有着日本的影响在其中。
而本位面则不然,两京与内地,还是汉正装最为常见,官民具是如此,而相对来说更为繁复的汉装和新汉装还是在女性中更受欢迎,究其原因大体有两个:
其1是传统服饰想要穿的好看,对料子的要求较高,做工也更多,价格自然昂贵,而中国的男性天然的不关注这方面;
其2自然是衣装复杂,中产阶级和上层的女性有这个时间去装点,也有这个意愿去装点。
此外,由于对满清余毒清理较为彻底染且没有复辟这个糟糕的问题出现,基于传统的公服礼服和常服礼服虽无政府的明确点头,但也得到了相当程度的推广,前者对应的是明制汉服,后者则对应改良汉服,两种礼服在民间也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当然,还有1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此时的中国远比彼时的日本要兴盛,国际影响力也要大得多,自欧战之后,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两种衣服也就更受欢迎了些。
而作为中西交流的1线,上海的风尚却也不止于衣装。
在这个时代,黄浦江畔,光是百米高楼便有数十座,5颜6色的霓虹灯随处可见,宽阔的街道上1辆辆汽车驶过,叮叮响的有轨电车沿着既定的轨道行驶,自行车的数量也远比南京要多。
城郊的空地上,充满西式风格的别墅公馆与赛马场、高尔夫球场等设施并不少见,而茶楼戏院、苏式园林又不知藏在哪片老城中。
当然,最为丰富或许还是令人眼花缭乱的信息,除了随处可见的报刊亭和自助售报机——1种机械式的投币取报工具,还有铺天盖地的广告,无论是气球牵引的画报横幅,还是高楼大厦上的广告牌,最时新的物什都能在这些广告中找到。
在有效的赈济和经济应对措施下,整个上海似乎依然光鲜亮丽,旅人或许难以相信几个月前,这座城市曾爆发了1场“粮荒”,就连本地人或许也忘记了这件事,毕竟这座城市太快了,旁大的信息冲刷下,人们都相信未来总是美好的。
【孩儿们,且随我来!】
1转眼,年关将近,1点薄雪在这座城市中留不了片刻,沾到地也就消失了,仿佛地下藏着1团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
亦或者,又被铺天盖地的火热的《大闹天宫》宣传广告淹没的无影无踪。
1931年2月16日,除夕夜华灯初上,4川路虬江路口的奥迪安大戏院人流如织,门前的豪车不计其数,人流涌动间,之间的霓虹灯簇成的广告牌上俨然4个大字《大闹天宫》。
这座大戏院是标准的电影宫,由永泰和烟草公司总经理陈伯昭独资建造,放眼全国也是最华贵的1档,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电影院1样,它只有1座放映厅,但这个放映厅却能容纳2200个人,上下两层,下层为阶梯座位,上曾则是1个个小房间。
今天是《大闹天宫》的首映,远在京城的左念微夫妇亲自入场为其助威,让本就1票难求的电影热度更上1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