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院儿内樟树翠绿茂密的树冠。
高大的院儿门口,
门楣上挂着‘申府’的匾额,
大门旁的拴马桩上,有六匹高大的马儿被拴在那里,有仆从正在照料着。
申家院儿内花园,
红花绿叶环绕的亭子里,一个十一二岁的姑娘坐在石桌前,正被一位妆容严整的教养妈妈纠正着仪态。
身旁则站着两个贴身的小女使。
看到有小女使脚步匆匆的从月门进了院子,那妈妈轻声道:“珍姑娘,歇息一下。”
“是!”
应是后,这姑娘赶忙站起身,一旁的贴身女使赶忙上前帮忙揉了揉肩颈。
这时,小女使走到了近处,福了一礼道:“嬷嬷!大娘子说让姐儿去前厅见客!”
教养妈妈颔首道:“嗯,去吧!”
随后,这姑娘带着三个女使朝前院儿走去。
穿门过廊的路上,
“可知道是哪里来的客人?”
没等小女使回话,这姑娘继续道:
“不会又是父亲治下哪个望族家的嫡子吧?”
后面的小女使道:“姑娘,不是!”
“大娘子身边让奴婢传话的姐姐说,是汴京来的”
看着前面小跑起来的自家姑娘,身后的两个贴身女使也赶忙压着声音道:“姑娘!慢些!慢些!被妈妈看到,定又要训你了!”
听到此话,姑娘放缓了脚步。
来到前厅与后院儿的门口,缓了缓呼吸后,这姑娘迈步走了进去。
“姑娘来了!”
听到小女使的通传,熊炎赶忙站了起来。
申家大娘子摆手道:“炎哥儿,快坐下,你怎么还站起来了!”
看着走进厅堂中的姑娘,申大娘子道:“炎哥儿,这是我家三娘和珍!三娘,这位是你汴京康安伯熊家的炎大哥!”
“三姑娘,妆安!”
“见过炎大哥!”
申和珍笑着说完,与身后的女使一起福了一礼,来到了申大娘子身边,按照方才教养妈妈的要求坐了下来。
申家大娘子继续道:“和瑞他也真是不懂事,麻烦炎哥儿伱捎东西,居然装了一大车!劳你费心了。”
“婶婶言重了!都是顺路,多少都是一样的!”
“也是一千五百里的路呢!岂能不费心力!想当年来这儿的时候,我可是累坏了!”
“这里面一半东西都是给三娘这丫头的。三娘,还不谢过你炎大哥!”
申和珍依言起身福了一礼。
熊炎又起身回礼。
“你这孩子也太多礼了!”
申家大娘子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
“炎哥儿,听说你的婚事定下了?是谢家的三姑娘?”
熊炎略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
申和珍的眼睛转来转去,想着知道的谢家。
又说了一会儿话,
有申家的管事走到厅堂门口,拱手一礼道:“大娘子,主君身边的大人说,几位在潭州城里的武官都到了,请小伯爷去席上。”
申家大娘子笑着起身道:“那便过去吧!”
熊炎起身一礼后离开了厅堂。
申大人乃是大周南方的封疆大吏,出京十几年一直在南方任职。
不论文武,申大人是提拔了不少人的,是大周南方是实打实的官场巨擘。
一直长在父母身边的申和珍也是能感受到的。
所以,等熊炎离开厅堂后,
申和珍挽着申家大娘子的胳膊,同母亲朝着后院儿走去时,问道:“母亲,父亲他今日怎么会为这熊家的大哥,在咱们家设宴啊?”
申家大娘子侧头看了自家小女儿一眼,道:“珍儿,你知道我方才说的谢家,是哪家吗?”
申和珍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她自小长在潭州,对京中的勋贵不是很熟悉。
“咱们南边的广南西路,有禁军一个厢一万多人,其中有三个军七千多人,是在谢将军麾下。”
“谢家也是有子爵爵位的。”
申和珍点头:“哦!就是这个谢家!”
申家大娘子道:“对!而且当年你父亲刚来荆湖南路,剿匪的时候也是和人家借过兵的。那时你刚出生,不知道这事!”
看了眼中有惊讶神色的女儿,申家大娘子眼中有了些思绪,缓缓说道:
“还有就是,这熊家哥儿将来会成为勇毅侯嫡长子的连襟。”
“母亲,是邸报上说的那个攻下了白高后曲之地的勇毅侯吗?”
“对!”
“母亲,之前因为勇毅侯大胜,父亲高兴的喝了不少酒,要不您和女儿说说这徐家吧!”
“也好!珍儿,这勇毅侯徐家有三子二女,都是嫡出。”
申和珍道:“母亲,这倒是和咱们家一样唉!”
申家大娘子幸福的笑了笑。
申大人为官有道,办事滴水不漏,为人滑不留手,但内院只有一位大娘子,妾室却是没有的。
“嫡长子岳家就是方才说的谢子爵,嫡长女嫁的是宁远侯顾家嫡长子,嫡次子岳家是吏部天官,嫡次女嫁的是前靖海侯府五房的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