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流打开酒盅,一股淳厚浓郁的酒香从土褐色的酒盅中飘了出来,飘到王子骞和邱天恒的鼻底。
邱天恒抽动鼻翼,闻到酒中浓香的气息,心里就知道这是一盅好酒。他和王子骞面面相觑,邱天恒先问谢风流,“你是谁?”
谢风流当即自报自己的姓名和身份,一边晃着手中的酒盅,一边拿过三个装酒的大碗,“两位公子难道还怕我老谢骗你们?”
邱天恒面露不屑,王子骞倒像个白面书生,一副客气的模样,“你想跟我们赌酒?”
谢风流点头,卷起腕上的袖子,将酒盅里的酒倒在了邱天恒和王子骞面前的酒碗里,“老谢平生就爱喝酒,见两位公子想赌酒,那正是我擅长的领域,千金窟中赌酒一活,便是老谢我在掌盘的。”
谢风流说完,还将嘴上叼着的烟杆子夹着拿下来,在桌子边瞧了瞧烟灰。
“那你要怎么赌?”邱天恒问了。
谢风流笑了笑,露出一口大黄牙,“两位在我们千金窟玩了那么久,应该知道我们千金窟的赌法都是客人自己提出来的,老谢我才想要问两位客人想怎么赌?”
邱天恒和王子骞互视一眼,王子骞摇着头说:“邱兄,小弟我很
少跟人赌酒,不知道怎么赌。”
邱天恒本来提出和王子骞赌酒,就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气,他立刻就提出自己的想法,“当初慕南风的曲水流觞宴上,比的是每种酒谁能喝完依旧不醉,今天我们也就这样赌吧。”
谢风流看着面前的邱天恒,心里琢磨着这个公子哥是不是没有脑子,他的年纪可比这两人大了很多岁,结果居然要和他拼酒力。
王子骞忽然举着扇子轻轻咳嗽一声,“这样赌会不会太简单了,谢老板要是对酒很擅长的话,我们很吃亏啊。”
谢风流从容地说:“不错,我们千金窟里的规矩也是以客人为尊,客人可以在这之上,提出一个条件。”
王子骞点头,“那这赌酒,我们和谢老板赌一方一碗,谢老板一碗,我们一碗。”
谢风流笑着,他可算看出来了,眼前这两个人里,王子骞很明显要比邱天恒有脑子,这话里话外看着彼此都没吃亏,但谢风流暗地里是吃亏了一点。
不过谢风流也无所谓,他们千金窟有千金窟的规矩,他自己还是老板,便道:“可以,那么赌注呢?”
谢风流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人。
千金窟的赌局特殊,虽然说不赌
金钱,但如果客人自己想要用金钱作为赌资,谢风流也从来不会反对。除了金钱,还可以是玉石、地契、珠宝等等,或者是与酒相对的等价物品。
这个赌注的价值,要和客人所选的赌物想对应,否则客人若是输了,其中的差价,就要客人用金钱来弥补。
邱天恒财大气粗,邱守在阳城无所作为,但邱家就是钱多,邱天恒直接就拿着这些钱挥霍,把身上仅剩的几张银票拿了出来。
他就是图一个痛快。
王子骞想了想,把自己腰间的佩玉拿出,这是他从珍宝阁里淘到的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既然如此,那边开始吧。”
谢风流眼睛亮了一下,商人不爱财,那都是假的。他先介绍了第一盅酒的来历,并且喝了一碗,翻转之后让对面的两人确认他是喝完了,才轮到邱天恒和王子骞一人半碗。
陈笑开此时刚刚回邱府帮邱天恒拿钱回来。
之前邱天恒就在千金窟里把钱霍霍得差不多了,便派陈笑开回府拿,陈笑开就是趁着这个时间去庸王府报信,随后才回到的千金窟,回来时陈笑开就发现邱天恒居然和人赌起了酒。
陈笑开一脸狗腿样子,把钱放下,“少爷,小的
把钱都给您拿来了。”
邱天恒已经和谢风流喝得兴起,摆着手说:“放旁边就行。”
陈笑开放下钱,留在旁边看着。
谢风流瞟了陈笑开一眼,见他是个穷酸的下人,便转回头,继续对付邱天恒和王子骞。
三人之间已经喝完一盅,这一盅清酒不是最烈的程度,因此三人无人醉倒。谢风流发现邱天恒和王子骞都不是三碗就能醉倒的无能之辈,便拿出了第二盅烈酒。
“上一局我们之间无胜无败,这一局我赌你们喝不过三碗。”
谢风流神情笃定,姿态高傲。
然而邱天恒和王子骞也都是心高气傲之人,邱天恒冷道:“那倒酒吧!”
谢风流立刻将两人面前的酒碗倒满,此酒比之之前的酒水,竟然毫无酒香,王子骞心下好奇,“这是什么酒?”
谢风流笑道:“自然是我独酿的清酒。”说罢,他一碗清酒一饮而尽。
邱天恒不甘认输,连忙自己先饮半碗。王子骞却在沉思,若是此酒能够利用,那是不是能找机会给庸王下个套?
他边想着,边饮完剩下半碗酒。陈笑开一直在旁边看着,模样很是好奇,确实是一脸想看看谁会输谁会赢的模样
。
谢风流再倒两碗,“这是第二碗酒。”
邱天恒再喝第二碗,脸色便已经酡红,这酒闻之无味,入口却极烈,且让人上头。
谢风流见邱天恒已经招架不住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