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见眼前这群被打的伙夫纷纷朝他跪下,只有最右侧一个老人护着一个小姑娘躲在旁边,可能是吴茫打人抓人的样子太吓人了,小姑娘吓得哇哇大哭,害怕地抓着老人的衣角。
老人只能不停地安慰这个正在哭泣的小姑娘。
王二见状十分愤怒,他本来就是因为体恤百姓,才在王路远将他和其他人分给玄凌训练时,投靠了玄凌。
庸王的为人可比王路远好上千倍万倍,王二已经很久没见到欺压百姓的事情出来了,没想到今天,还是王路远的手下在搞事情。
王二为百姓出声,愤怒道:“吴茫,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们要出城门送货,谋求生活,你又为什么在这里拦截他们?”
吴茫见王二站在伙夫身边,便觉得事情不能善了了。
吴茫不免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伙夫,和那个正在安慰小姑娘的老人,说:“王二,我们例行在后方巡逻,深更半夜,他们运货出城,我让他们那个出城的凭证过来。他们拿不出凭证,我怎么敢放他们出城?”
吴茫说得正儿八经,直接就把王二给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了。
王二是认识为首的年轻伙夫的,他带兵之后,一直在东城门巡逻,平时这个年轻的伙夫带货出城前往寒雀岭,王二都是
知道。
王二当然要替伙夫出气,他面色冷了下来,“这人的贯籍名姓我都清楚,而且他们常年出关,都有出关进关的记录,我不知道吴茫大将军怎么今日这么咄咄逼人。”
他说到后面几句,语气里的嘲讽十分明显,“大将军,你可别忘了,你来这里是抵御西夏军骚扰我们阳城的,而不是抵御我们老百姓出去讨生活的。”
这话一出,跪在底下的伙夫都忍不住想拍掌叫好。
不过吴茫还在旁边,伙夫们没有动作太大,怕反而引来仇视。
吴茫没想到,以前呆在王路远的手下一直沉默寡言的王二,现在居然这么伶牙俐齿起来。
他眉头皱了皱,正在思索要怎么应对眼前这种情况。
必须得找个借口,否则这群人就很有可能会被王二放出城去。
张三和李四在旁边,两人毕竟是跟着吴茫来的,还是得帮吴茫说话,于是道:“前几日我们庸王打退了西夏军,现在西夏军一直没有动静,说不准是在蓄力待发,我们应该小心为上。”
“你的意思是……”王二眯起眼看向说话的张三。
张三抱拳,“回王统领的话,这城门能不开,就不开为好。”
张三的话提醒了吴茫,吴茫豁然开朗,说道:“不错,而且现在是夜
间。夜里光线不佳,视野昏暗,西夏军又久无动静,很难判断他们是不是会趁着夜间潜伏在城门外面。”
吴茫找到了说辞,忽然间很是得意,“王二,如果你执意要开城门,若西夏军潜伏在外攻打进来呢?这件事我们不得不防啊!”
王二看看为首的那个汉子,和跪在地上的几个伙夫。
为首的汉子冷冷笑道:“只怕这位大人想多了,我可是听说过居庸城的城门都被庸王给炸毁了,只怕西夏军是一时半会不敢过来。”
“而且这个时间,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我们选在这时出城,也正是为了防止有西夏军埋伏在外。”
吴茫充耳不闻,“不论如何,绝对不能出城!”
那汉子气得额上青筋暴起,“无理取闹!”
吴茫依旧坚持己见,和张三李四等人收到通往东城门的路口。
眼见场面依旧在坚持,王二动了动手中的长枪,要是吴茫真的寸步不让,他就真的要和吴茫打起来,让送货的伙夫趁乱先行一步了。
千钧一发之际!
那叫桐儿的小姑娘一边抽噎着,一边跟王二说:“大哥哥,要不就让他买了我们的土豆吧,我们就不出城了。”
桐儿之前就提过这个办法,而且那些伙夫也没有意见,因为他们本来就
是为了钱。
但吴茫之前没有回应,而是要张三李四直接抓人,显然不赞同这个想法。
不过,现在王二来了这里,一下子就让这群伙夫有了靠山。
他们的靠山是王二,而王二的靠山是庸王玄凌!
王二闻言忍不住赞叹道:“小女娃真聪明。”说着他看向吴茫,“吴茫,你真的要来硬的吗?来硬的对你没有好处。”
吴茫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如果只有这群伙夫,那他就可以先斩后奏,可现在有了王二在,事情就不一样了。
王二笑道:“如果你真的担心西夏军来袭,不想开城门让这群伙夫离开,那么你直接拿钱出来,买了这几车土豆吧。”
王二说完还转头问领头的汉子,“这几车多少银钱?”
汉子感激地对王二抱拳行礼,说道:“回王统领,这几车土豆一共五筐,按一筐五十两算,五筐总共二百五十两。”
吴茫听到这个钱数脸色一黑,他在王路远手下当兵,一个月也才十两碎银,这已经是很多钱了,有些普通百姓全部身家说不准才只有一贯钱,可他月俸再多,也远远不够这五筐土豆的钱。
吴茫面沉如水,“胡说,土豆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