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庭苑外。
凤辇止步,徐枉凝缓缓走下,挑着凤衣,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深吸口气,她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无论稍后会发生什么,一切都已成定局,她无力改变。
“娘娘,该进去了。”
陈创刻意提醒道:“别让陛下等急了。”
徐枉凝默默无语,一步步踏入苑中。
华庭苑内,奇花异草无数,还有假山流水。
偌大的金鱼池中,几十尾金鳞,追逐相戏,鸟语轻啼,风吹树响,好不静雅。
只是在静雅中,还潜藏着一头野兽。
徐枉凝走过莲花道,来到轩阁楼下。
箫凛正坐在房檐下品茶。
一见她来,浅笑起身。
“你来了?”
徐枉凝玉喉微动,压下心内忌惮:“是,本宫来了。”
“你还在自称本宫吗?”
箫凛打断了她:“看来你没把朕的话,放在心上。”
说话,他踱到徐枉凝背后,摩挲着她的耳根道:“朕还没有封赐你,现在你无名无分。”
“记住,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下一次,你要是再乱讲,别怪朕翻脸。”
耳后的温度,让徐枉凝身子一颤,半边都麻了。
她想往后躲,不料正好撞在箫凛怀中。
“你
还真是喜欢投怀送抱啊!”
“啧啧,要是让人看去,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你!”
被他一阵戏谑,徐枉凝心里憋屈,有苦难言,娇嗔之间那副魅人的样子叫人火大。
箫凛嘬了一声,笑容逐渐变得有些亵玩。
“不过好在,朕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这些小把戏,没用。”
又被他一阵嬉笑,徐枉凝才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
凤眼圆睁,咬着下唇:“陛下,要您这么说,日后我该如何自称?”
“这个……”
箫凛故意拉长了语调,满是侵略的眼神,压在她身上。
“就看你之后的表现了。”
“此地风景雅致,你就在这安心住下,但愿这份风景能让你修身养性。”
“放弃你不切实际的想法,朕已经是皇帝,永远都是。”
“记住这句话。”
拨撩一把她的秀发,箫凛向外走去。
伴随着笑声,他悠悠的留下一句。
“记住了,修身养性,无论昼夜,朕随时都会过来检查。”
“随时随地!”
他的轻浮戏谑,徐枉凝暗恨不已。
粉拳紧攥,啃着下唇,她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实在不行,就和他硬碰硬的拼一把,又能如何?
总好过像现在
这样,一直被他戏耍玩弄得好。
御书房中。
箫凛从华庭苑出来,就叫陈创派人,把雷鸣叫来了。
他在京畿提督的位置上,已经坐了几天,是时候让他来汇报了。
作为东宫出来的将领,箫凛相信他一定能把事情做得很漂亮。
雷鸣戎装在身,双膝拜倒。
“臣,参见陛下!”
“起来。”
“赐座。”
谢恩落座后,雷鸣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份奏疏呈上。
他明白皇帝的心思,早早做了准备。
“陛下,臣上任几日来,将京畿之地,所有兵马大营悉数提调典验。”
“臣发现,京畿卫戍十二营军中,竟有七营人马,在徐家掌控之下,尤以两护龙营最是猖狂。”
“在先帝病重之时,两护龙营将领,还曾在没有拿到先帝手谕的情况下,进行过三次演兵,一次换防。”
“臣有确凿证据。”
京畿卫戍力量,十二营环绕递进,依次排列。
其中两护龙营兵马最多,每营编制四千。
余下两卫龙营、两助龙营、左右飞虎营和左右峦狼营,各有三千的编制。
箫凛微微点头,雷鸣这事办得漂亮。
“照你这么说,两护龙营的作为,根本就不是在拱卫京畿。”
“他们既然不打算保护天子了,还留着干什么?”
雷鸣闻言,双眉一挑:“陛下的意思,是要将这两营将佐废除?”
“不!”
“朕是要把这两营兵马,一并废了。”
“他们,都烂到根上了。”
说着,箫凛吩咐陈创,将天子剑请来。
这把天子剑有个名字,叫戮佞。
是当初太渊开国太祖传下来的,一代代帝王持此剑不知杀了多少贼子。
经年染血,闪亮的剑身,已经养出猩红的暗光。
“雷鸣,朕将此剑予你。”
“立刻着手安排,两天之内,废掉两护龙营。”
“这件事,你多多用心,别到时候,弄出乱子来。”
“朕可不想让京畿流血。”
雷鸣双手捧剑,高高举过头顶。
“陛下放心,臣知道怎么做。”
“臣在此立誓,若有差池,臣愿以死谢罪!”
“好。”
箫凛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