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的赵澄,如坐针毡。
顾渔冷冷看着他。
拿着棋子的手,颤抖不已。
“下啊!”
顾渔看到赵澄这战战兢兢的样子,忍不住就想笑。
赵澄故意落错一子,陪着笑嘿嘿道:“祭酒大人的棋艺高超,小的怎敢……”
“赵澄!”
顾渔怒道:“怎么,是不是只有那秦婉儿,才配你拿出真本领来?我就不行?”
“啊?”
赵澄忍不住一脸黑线,这女人吃起醋来,这都行?
自己真是赢也不是,不赢也不是。
因为这顾渔虽然才情出众,但唯独在这棋艺上,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刚才已经连输三把,输了之后的她,也是暴怒非常。自己这刚刚让了一局,又说自己没有认真对待。果然这古今女人,不讲道理起来,杀伤力都是无穷大的。
“下,下,好好下!”
赵澄冷汗涔涔。
旁边的贼毛,捂着眼睛不能直视。
就在这时,突然外面嘈杂一片。
“出神作了!”
“水月阁出神作了!”
“快去看看啊!”
“什么?”
“什么神作?”
“一首词,叫《水调歌头》!”
不得不说,赵澄还是轻视了这个时代的人,对诗词
的痴迷程度。这水月阁出了一首惊世神作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宁古塔。
一时间,街上的男女老少,一个个都跑了出来。
此时太阳刚刚落山,正是这青楼街道热闹的时候,水月阁一下子也吸引了几乎全城的人来。
院子里的顾渔,也是跟着一愣。
赵澄忍不住哈哈大笑:“您看您看,祭酒大人,谁人说这青楼不出诗词了?那地方可不光有花娘美酒,还有诗词灵感,人生……”
“呸!那也是那些文豪才可以,就凭你么?”
顾渔不听他解释,呸了一口,骑上马就往水月阁奔去。
谁都知道,身为太学宫祭酒的顾渔,对于诗词同样痴迷。故而此时她也好奇得很,能被人们称为“神作”的,究竟是怎样一首诗词?
“哎哎哎,祭酒大人等等我!”
赵澄和贼毛没有马,只能跑在其后,气喘吁吁。
果不其然,三人还没到水月阁,这里早就被人围得水泄不通。顾渔显然也没想到,是这样的阵仗,吓了一跳,从马上跳下来,任由千牛卫牵走,而后跟着人群,往里面挤。
“到底是什么诗词?这么多人?”
“哈哈哈哈,神作,自然是神作!”
“
有人能念出来吗?”
“哈哈哈哈,念出来怕吓死你!”
“有没有这么夸张?”
“听好了!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全场倏地一静,而后平地惊雷。
“这……”
“我x?”
“这真的是这次水月阁出来的作品?”
“这绝对是千古神作啊!”
“作者何人?”
“未见其人,署名‘樵先生’!”
“老夫,老夫这辈子,能见识到如此神词,死而无憾,死而无憾!”
全场都疯狂起来。
顾渔嘴里,也喃喃读着这首词,忍不住的满脸震惊。
“嘿嘿,祭酒大人,觉得如何?”
赵澄紧紧跟在顾渔身边。
顾渔狠狠瞪了他一眼:“即使是神作,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
赵澄差点脱口而出,这首词明明就是自己所“作”,但想到顾渔今日这表现,硬生生是将这句话给吞了下去。好家伙,他要是承认了,这顾渔不得拿刀把自己给劈开了?理由便是,你从来没有给我写过一首诗词,却用《水调歌头》这样的神作去讨好秦婉儿,意欲何为?
女人心思,必须拿捏!
“啊
哈哈,虽然不是我所作,但我也算参与了不是?”
赵澄打个哈哈。
顾渔嗤之以鼻:“若你有这樵先生万一之才情,便是天天混迹青楼,又有谁稀得来管你!”
“此话当真?”
赵澄眼睛一亮。
“你给我闭嘴!”
顾渔吼了一声,赵澄赶紧闭上嘴巴。三人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好家伙,整个水月阁,连人都站不下了。这水月阁也挺会玩儿,已经让一个书法大家,将这《水调歌头》,给写了出来,并且当场裱好,挂了起来,供人瞻仰。
刚才听人念出来的感觉,和在当场看到的感觉,又有不同。
顾渔美眸闪烁,盯着那副作品,和其他人一样,痴迷不已,难以自拔。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她喃喃念着,眼角已经湿润,回头再找赵澄和贼毛,已经不在身边,她却也顾不上他,恼怒地跺了跺脚,去研究这首词去了。
……
“殿下殿下,您现在这么这么厉害?”
赵澄和贼毛,早就躲在了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