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水月阁通宵达旦的风流,和赵澄贼毛房间的寒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宁古塔的街上,也在流传着昨日水月阁,赵澄勇闯三关的事迹,自然也少不了他不会写字,让奴仆代笔的尴尬事件。
今天的水月阁,肯定又是一场盛会,不少人已经准备好。
赵澄和贼毛,也是翌日中午才起床。
二人收拾一番,正打算出门。
谁知却见一辆熟悉的马车,飞驰而至。光看马车速度,便知来者不善。
再看这马车的样式,岂不就是顾渔的座驾?
赵澄大呼一声不好,拽着贼毛就要往逃离现场。
马车已经横冲直撞过来,待快到二人跟前,马车的帘子掀起,一道马鞭随着一声娇叱,从中甩了出来。
“殿下小心!”
贼毛一阵惊呼,眼疾手快将赵澄给扑倒。二人抱着滚落地上,狼狈不堪。
穿着一身雪白狐裘的顾渔,这才面若寒霜下了马车来,手执那根马鞭,倒是英姿飒爽,怒气冲天。
赵澄哪里敢惹这个活祖宗,赶紧赔笑:“这是祭酒先生来了……”
顾渔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赵澄:“昨天水月阁热闹吧?”
“啊?”
赵澄叫苦不迭,心想她是怎么知道的。
“让我猜猜你要怎么说……去水月阁寻欢作乐,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对么?”
看到赵澄没有否认,顾渔心中再次涌起浓烈的失望,就那样攥紧拳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赵澄。
“祭酒先生……”
赵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顾渔红着眼睛,咬牙切齿:“赵澄,我是真的万万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刚刚有了一些办法,竟然……竟然就忍不住去水月阁醉生梦死,你你你,你没救了!”
说着说着,泪珠子就流了出来。
本来她这几天,都在和自己熟识的人想办法,来帮赵澄,没想到,今日一早,宋家小姐就将昨天水月阁发生的事情,都告知与她。虽是闺中密友,但说话也极为难听,都是一些什么“那样的废物你让我帮他?”,“和他做生意,宋家岂不是要走向末路?”,如此云云的话。
顾渔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个,自己在竭力帮忙,他却在其他女子那边寻欢作乐!
她直接就跑过来对质,没想到这赵澄也不反驳,心中失望更盛,咬着牙怒道:“怎么,今日殿下收拾得如此精神,是想再去那水月阁寻欢作乐不成?”
赵澄苦着脸,不知从何说起。
他知道顾渔还是更倾向于,和那宋家合作,这几天她也一直在帮忙斡旋,但还是那句话,宋家敢不敢得罪周显?想让宋家公开帮忙,显然不太不可能。但是水月阁就不一样了……这水月阁背景深厚,就连周显都要给三分薄面。
“祭酒大人……这的确是我计划中的一环,这这这,鞭子放下,鞭子放下好不好?”
赵澄看到顾渔手中的马鞭举起,马上求饶。
“不许去!”
顾渔狠狠瞪着赵澄。
赵澄心里咯噔一下,今日可是要出结果的,他必须要见到秦婉儿,才能继续接下来的计划。如果他不去,这可如何是好?
但顾渔这次是带着三十个千牛卫来的,很快就将这院门,院墙,给围得水泄不通。
“不是,祭酒大人……”
赵澄急得团团转。
顾渔冷笑道:“听说殿下精通棋艺,正好,顾渔今日带了一盘棋过来,咱们手谈几局如何?”
“啊?”
赵澄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才知道,这顾渔不仅仅是恼怒自己“不务正业”,更多还是这女儿心思,
醋意横生。对自己想去当这秦婉儿的“入幕之宾”,大为不满。他若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想和秦婉儿合作,后果不会好到哪里去……顾渔的好胜心定然会被激发:怎么,你觉得秦婉儿比我强,她可以帮你,我不行?
所以,赵澄决定沉默。
你怎么跟一个吃醋的女人讲理?
他忍不住揉揉脑壳:“好好好,不去便不去,祭酒大人,切勿生气,切勿生气!手谈几局,手谈几局!”
顾渔这才怒气稍减。
院中,很快就摆上棋局。
这可如何是好?
赵澄看顾渔这架势,今日是不打算离开了,眼珠子一转,找了借口去如厕,实则却是跑进自己房中,拿起一根木炭来,在铺开的纸上,刷刷刷几下。而后小心翼翼交给贼毛:“一会儿你找个理由,去一趟水月阁,说这是昨日那首词的下半阙!”
贼毛一脸为难:“殿下这……祭酒大人,定然也会紧盯着我啊!”
赵澄拍了一下他脑门:“是不是傻?街上随便找个小孩子,去做这事儿,你就回来!”
贼毛眼睛一亮,点头应下。
再出来,迎接二人的是顾渔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殿下如厕,竟然是在屋子里,怪不得一身骚味冲鼻,臭不可闻!”
这是在映射昨日那青楼中的花魁花娘,赵澄哪里敢接话,打个哈哈:“刚才肚子有点闹,现在好了,好了哈!”
顾渔冷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