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记忆里,田玉梅把他害得太惨了。
他现在万万不能再听这个女孩的忽悠了,他也不想欠田玉梅任何人情。
张小雨站了起来,将带有泡沫的刷牙水,吐在了田玉梅的脚尖上。
田玉梅崭新的凉鞋和袜子,被弄得一摊糊涂。
田玉梅的脸上瞬间变的很难看,特别是在蒯伟的面前。
蒯伟对田玉梅有着朦胧的情愫,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去和田玉梅套近乎。
可是田玉梅则是,对蒯伟若即若离。
田玉梅再也忍不住了。
“张小雨,你……你怎么总是狗咬吕洞宾呢?”
张小雨一听,也火了。
他原本就心情不好,听田玉梅骂他是狗,他哪里能忍得了?
“玉梅,你是什么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就是一个阴险小人。”
张小雨刚说完,一个大嘴子就打了过来。
田玉梅被打得踉踉跄跄,差一点摔倒,蒯伟扶住了她。
“马德!张小雨,你们一家子都穷的尿血了。
你还敢在我妹面前,装大尾巴狼?”
说完,田大壮踹了一脚张小雨。
张小雨倒地,身子弓成了虾米,忍不住了呻吟着。
魏金兰闻听,连忙从屋里跑了出来。
“大壮,你怎么打人?”
魏金兰说完,就去弯腰去扶张小雨。
田大壮作为村长的儿子,在瓦店村横行霸道惯了。
“魏金兰,我不仅打小雨,我连你都敢打。”
田大壮说着,就抬起脚来,准备踹,正在弯腰扶着张小雨的魏金兰。
此时张邦华,正好扛着铁锹从地里回来。
“大壮,你想干什么?”
张邦华一把从后腰抱住了田大壮。
蒯伟也过来帮忙,一起将田大壮拉开。
田大壮似乎还没有打过瘾,一脸趾高气扬地指着张邦华的脸。
“我家田玉梅,是看小雨可怜,昨晚求我爸借钱给小雨上学。
你们一家子真不是个玩意,狗咬吕洞宾。”
田大壮捋了捋袖子,粗鄙地白了一眼张邦华,朝着他吐一口唾沫。
“呸!什么玩意?”
说完,又瞪了眼田玉梅。
“丢人现眼的东西,跟我回家去。”
田玉梅被田大壮,拽走了。
……
虽然也就这几分钟的时间,却围满了人。
“邦华家,有个药罐子,不知何时是个头?”
“唉!有的人呀!天生就是穷苦命。
你看,大壮多有出息。
他承包了,村里黄泥滩两百多亩荒地开了砖厂,生意可火爆了。”
两千年初,农村陆陆续续开始出去打工了。
那些在外打工赚了一点钱的人,回来把家里的草屋推倒之后,盖成了瓦房或者平房,有的家里条更好一点的,开始盖二层楼房了。
作为村长的田长胜家,早就起了二层小洋楼。
所以,田大壮的砖厂生意,也异常火爆。
作为重生的张小雨知道,砖厂生意最多也就十来年左右,以后这种又小又重的红砖,逐渐被淘汰。
田大壮又是一个莽夫,他压根就不懂得去学习,所以他的砖厂注定被时代淘汰,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张小雨,在一阵阵嘲讽和讥笑声中站了起来。
“啧啧!学习好,顶个屁用?
现在又不是包分配的年代了。
考上大学,也出来打工。”
“我家二蛋,就聪明,初中没毕业,就出去赚钱了。
他在一个叫什么照明的厂做事,工资老高了,一个月可以拿到七百多呢!
他现在还升职了,当上了线长。”
……
张邦华饱经沧桑的脸上,透着些许无奈,眉毛拧成了疙瘩。
他把铁锹靠在了门后,默默盛了一碗稀饭,蹲在门口吃着。
“小雨,不是我说你。
大伙说的也很有道理。
读书有啥用,就凭我们这样的家庭,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等过完年,我和你婶说一声,你和二蛋哥一起出去打工。
一个月能赚七百,一年就是八千多。
比家里十来亩地,一年的收入高多了。”
张小雨没 说话,只是整了整衣服,默默摸了摸口袋里白晓双寄给他的信。
就在张小雨高考结束之后,白晓双就给张小雨写封信。
“小雨弟:
我相信以你的成绩,一定能考上一本的。
等你上了大学,你告诉你上的是哪一所大学。
我一定努力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
弟弟,你要在大学等我哦!”
张小雨的心在滴血,他知道他的梦想终究会成为泡影。
蒯伟扯了扯张小雨的衣角,略带尴尬地说道:
“小雨,你还去不去学校了?”
张小雨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揉了揉肚子,忍痛说道:
“去,我也想看看,我考了多少分。”
张小雨也没心思吃早饭了,坐上了蒯伟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