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国事为重!”
见秦云有些情绪,慵懒的半依在软塌上的景贵妃很有眼色的温柔开口劝谏。
“好,朕这就去。”
秦云笑笑,见差不多了,索性叫停了董小宛继续梳洗,起身去见小德子。
“奴才为陛下贺喜!”
刚一见着,小德子就捧着奏折行跪礼,喜滋滋的祝贺。
秦云瞥了一眼折子,问道:“喜从何来?”
“陛下,凤仪门外叩阙者星散一空,陛下手握风云,拨弄乾坤,神威如狱无人敢犯天颜!”
这难道不值得恭喜吗?
“哦。”
秦云表现的波澜不惊。
一副都在意料之中的表情。
做了这么多事,杀了那么多人,要还摆不平凤仪门外叩阙的家伙,我这个皇帝也白当了。
秦云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都是理所应当的发展。
“你有心了。说说你这奏折吧,谁人上奏?所为何事?”
敷衍的称赞了一句,秦云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奏折上。
小德子一滞,不明白秦云为什么兴致缺缺,这不符合他的判断。
再想折子里启奏的不是好事,就有些为难。
计划处差子了。
本来是想趁着陛下龙颜大悦,般程国公铺垫铺垫的,
没成想陛下大动干戈却实则对凤仪门叩阙诸臣并未放在心上。
心里略有忐忑,小德子还是如实回答,“启奏陛下,此乃程国公的加急奏折,折中想陛下请辞国公之封,言此次剿虏功劳均在陛下,他不过一个先锋,不敢贪功。”
“哦?!”秦云惊诧莫名,“程国公真是这么说?”
这说法,有拍马屁之嫌。
但以秦云所了解的程志杰脾性,怕这拍马之言该是他的真实想法。
那就奇怪了。
还有人嫌自己升官太快,要推卸功劳的。
有意思。
“程国公所虑,均在奏折之中,陛下一观既知。”
小德子躬身上前将折子呈递给秦云。
这份奏折他没法草拟处理意见,且说实话也非常诧异程志杰辞不受封的举措。
秦云抱着好奇翻开了程志杰的奏章,难得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看完奏折,秦云心里了然。
程志杰确实辞不受赏,理由除了小德子说的那个,还有一个是没能阵斩栾缇汗跟范文正这个始作俑者。
奏折中详细阐明了经由俘虏的栾缇部大小头人供述,栾缇汗会遣使请求入关内附的诈降之计来,从头到尾都是由范文正这个一直
表现卑微的家伙所怂恿。
虽然趁着栾缇汗重回部落,引发冲突之际挥军大破之,几乎全歼整个栾缇部。
但最终还是让栾缇汗仗着大宗师的实力在乱军中引少量心腹跟精锐图为而去,不知所终。
遣兵调将搜寻再三都没有找到栾缇汗的下落。
言明很可能已经翻阅燕山,逃回了关外。
至于范文正,俘虏供述,有人说被栾缇汗杀了,有人说是被人救了,同样不知所踪。
程志杰以未尽全功,走脱首恶为由,辞受国公封赏。
而且奏折中主要的顾虑实际上还是在北关之外的草原胡虏。
栾缇部是被剿灭了,也砍了脑袋加急送往北关筑京观以震慑胡虏,警告起起不要轻易来犯。
但草原上今年的雪灾确实堪称史无前例。
程志杰在奏折上说了,北关之外已经开始下雪了。
一夜之间风雪满天,积雪三尺。
如此白灾之下,怕是筑京观对胡虏的震慑阻拦作用有限。
而且,大雪一落就这般狂暴,白灾之重显而易见。
留在草原上,胡虏就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胡虏必然会倾尽全力,不惜代价南下。
到时一场汉胡之间的旷世恶战必不可少。
为了避
免他统军作战时身份过高,吸引来太多胡虏群起而攻,程志杰以功劳不足的借口,推辞受赏。
杀一个国公,还是允朝唯一的,新封的,剿虏有功的国公,震慑力,吸引力,远大于一个多年不见动弹,还被皇帝贪墨了剿虏大功的郡国公来的影响深远。
“未虑胜先虑败。”
秦云承认程志杰确实大公无私,精忠报国。
到手的功劳都愿意为了一点点可能影响国朝安危的风险放弃,这种保家卫国的舍己精神,秦云不能不佩服。
“但朕是怕这些的人吗?”
显然不是。
“啪!”
秦云用力将奏折一合,发出一声脆响。
旋即豪气干云,“回朕口谕给朕的国公,他所虑朕已皆知,但朕从来没有委屈亏待有功之臣的喜好。该是他的,朕一分不少都要给他。”
至于程志杰所虑之事。
略作沉吟,秦云霸气挥袖,“若是草原上的黄金家族想狙击朕的国公为目标突破我汉人北疆防线,朕御驾亲征又何妨!”
北国的女帝能拿草原上的胡掳当猎物打,朕这个做夫君的就不能了?
哪来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