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道一脸正色,“上奏选秀,充实后宫之事,老夫心意已决,绝不是一时糊涂,也非心血来潮。”
只是我跟那个不孝女反目了而已。
她既得了龙种,再不加紧布置削弱她的荣宠,日后一旦彻底反目焉能有老夫的好日子。
但这些你们就不需要知道了。
史功还是一脸不解,“可太保,景贵妃才刚有喜讯呐?”
这么迫不及待给宫里塞女人,就不怕恶了太保您女儿?
还是说,太保您想重登相位已经不惜代价,连给陛下拉皮条的事都能拉下脸来做了?
要不要这么大决心啊。
蒋进也一脸认同,“是啊太保,这选秀一事此时上奏怕是操之过急……且有些不合时宜。”
满京师盛传胡人入侵的事呢,哪怕是民间痴愚之辈以讹传讹,但危言耸听风气已经成了。
这时候上奏选秀,怕不会被民间舆论骂死。
都生死存亡了,还想着声色犬马,这不好吧!
何文道不为所动,“说大逆不道的话,老夫一直以为皇帝小儿先天有缺,不能有子嗣,所以这么
多年来根本就没关心过这方面的事情。”
史功蒋进微微瞪眼,尽管知道何文道对当今内心不太尊重,可你也真敢说啊。
陛下先天有缺,不能有后。
这话要是传出去,呵呵。
咱们几个都免不了菜市口挨一刀。
非议陛下还能诡变,非议陛下无后,可就其心可诛了。
两人心中腹诽,静待下文。
何文道貌似敞开心扉,“但现在我女既然有喜,就说明陛下并非有恙。所以,天家血脉传承为重,国本为重。选秀充填后宫,有利国体安康。”
史功两人不说话。
心里却仍在腹诽。
太保,何大人,咱们就别在这说忧国忧民的场面话了吧?
又不是在朝堂上,自己人密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不合适。
有些恶心。
何文道话锋一转,“即便咱们不上奏,也会有其他人投机取巧上奏博名。到时反而让你我失了主动。咱们上奏选秀,这秀女的安排,不就能提前准备了吗?”
蒋进眼神一亮,“原来如此,太保高见。”
史功也恍然大悟,“确实,这
朝堂上沽名钓誉,邀名射利之徒比比皆是,肯定不会错过投机取巧的机会。”
两人到底是何文道失去了张介顾伟通这对左膀右臂之后递补上来的心腹,反应配合的默契差了不止一筹。
商议完毕,两人立刻行动起来。
事关朝堂权力之争,他们可不会怠慢。
送两人离开,重新回来的何文道目光阴利,“老夫能培养一个景贵妃,就能培养出第二个,第三个。”
逆女,你斗不过老夫的!
“来人,去叫二小姐,三小姐过来。”
片刻之后,两道倩影翩翩而来,向何文道见礼。
“香君,横波见过父亲大人!”
两女一娇小玲珑,眉目如画,我见优伶。
一身姿颀长,面若挑花,眉带英气,别有韵味。
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看着两个乖巧丽人,何文道眼中闪过满意之色。
“香君,横波,宫墙内危机四伏,虽不见刀光剑影,但权谋暗害比比皆是,其中争斗血腥之处更胜朝堂三分。”
“爹爹之前以义女王景儿入宫,就是为了免去我女一场劫难,
愿你们能平安喜乐,但可惜现在看来爹爹这点愿望怕是无法达成了。”
说着,何文道神情哀愁。
横波英气,当先开口,“爹爹,可是有什么变故?”
香君怯懦,却更聪明,“父亲,是景儿姐姐她背叛了爹爹吗?”
“她敢?狼心狗肺的东西!”何文道还没出声,横波已经英眉倒竖,叱骂出声。
“哎~”何文道幽幽一叹,“是爹爹大意了,善估了人心。”
横波更怒,“爹爹救她于将亡,一视同仁养育她成人,结果却是个不思回报的白眼狼!我恨不能杀之!”
“咔嚓!”
横坡怒从中来,纤手一掌拍掉了一块桌角。
香君沉思片刻,眉宇哀愁也了然,“妹妹安静些,富贵加身,人心善变乃是常情。爹爹既然然找咱们来,心中必有成算。还请爹爹吩咐!”
何文道老怀大慰,做不忍状,“爹爹失算,以至于帮那逆女独宠后宫,如今又有了身孕,荣宠日渐增长,这日子长了怕是咱们阖家都有倾覆之危。爹爹无能,只得想办法让你们进宫去,为
爹爹,为这个家奋力一搏!”
横波毫不犹豫,“爹爹放心就是,入宫之后,女儿定要让那白眼狼得到报应!”
香君也不落后,“父亲放心,我与妹妹入宫,可以相互照应,还有父亲在外为奥援,不会有性命之忧。”
“好好,都是爹爹的好女儿!”何文道老眼泛起泪花,“就是爹爹遇人不淑,苦了我两个女儿了!”
见何文道动情,两女自然陪着一阵感性落泪,频频宽慰。
何文道紧锣密鼓的准备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