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从天降的兵部和礼部,将宫女官媒操办的风风火火,喜气盈满京师,压下了皇宫刺客流言的时候。
秦云沐浴斋戒,清心寡欲了两天,准备用最虔诚的心态完成第一次系统结算。
“陛下,徐相求见。”
新换的随侍太监,小喜子忽然进来禀报。
正做着虔诚准备的秦云不得不停了下来。
皱了皱眉头,秦云询问小喜子,“徐文易没说所来何事?”
不上朝了,很多事情都甩手给了徐文易这个丞相,由他删选过奏章之后再递送进宫来,最后由小德子代笔朱批。
这套行政班子良好的运行了大半个月,没出过纰漏,秦云很满意。
徐文易忽然进宫求见,就让秦云有些摸不着头脑。
咱们不是已经配合的挺默契了吗,怎么忽然在朕沐浴斋戒的关头跑来求见?
“徐相说是有北疆的兵事,需要觐见陛下。”
小喜子如实回答。
秦云摆了摆手,“让他进来吧。”
兵事,尤其是有关北疆的兵事,可马虎不得。
一个应付不好就是兵祸连绵,国家都有倾覆的可能。
“臣,徐文易,参见陛下!”徐文易进殿,很规矩的大礼参拜。
丞相之尊,
而且还是独断朝堂事务的独相,按地位已经不必对皇帝过于屈膝。
但徐文易有感秦云的信任与隆恩,大礼参拜的一丝不苟。
不如此,无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会做事,更要会表现,这是徐文易痛定思痛在礼部尚书职位上蹉跎多年悟通的道理。
果然秦云很高兴,一点被打扰的不愉快就消失了,抬手示意平身,“徐相,你说有北疆兵事需要汇报?那就说与朕听听。”
徐文易谨守礼仪,又一躬身才开口,“陛下明鉴,钦天监上报,今年冬寒会比往年早到三个月,提前了整整一季时间。北方草原部落必遭白灾,南下劫掠已成定局,需要早做准备!”
一番话说的有些忧心忡忡。
“既然已经提前预判,那就加强北疆边关守备吧。朕不许一个草原胡人入关劫掠。”
政治正确的事情,秦云没有开玩笑当昏君的意思。
胡人入关南掠,可不会管他的意见,一个应对不好,找到机会,搞不好就会杀到京师来。
到时候可就危了。
这不是秦云想看到的。
“可是陛下。”徐文易满脸为难,“户部,没有钱。”
不但没有钱,甚至还对北疆边
关的将士欠饷了。
加强边防就成了无稽之谈。
“朕的大允,已经这么穷了吗?”秦云意识到,情况似乎很不对劲。
加强边关守备的钱都拿不出来,是不是该杀几个主事官祭天了?
徐文易嘴巴动了动,终究没出声。
他不知道该怎么给秦云解答关于允朝穷不穷这个问题。
皇帝虽然行事率性了些,但是也没骄奢淫逸,劳民伤财。
按道理来说,允朝经三代先皇励精图治,不说盛世,也应该是国泰民安的,府库充盈的。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户部银库里面空空荡荡,冷清的让人进去一趟犹如逛了次鬼宅。
徐文易知道造成承平之世,朝廷缺钱的根源是什么。
土地兼并,隐匿人口,世家门阀,豪商巨富一个个都把手伸进朝廷的口袋里,你掏一把,我摸一手。
步步蚕食之下,朝廷哪里能不缺钱。
大允看似还是皇家天下,实际内里早已经换了主人了。
士族门阀,党派之徒已经成了大允实际掌控之人。
这些从地方到朝堂,已经占据了大多数位置,尾大不掉,牵一发而动全身。
徐文易生怕他说出来,照秦云的性子会不管不顾,拼个
鱼死网破。
近来诸多事,他已经算是摸透了秦云刚强的脾性,对朝臣,决不妥协,不惜代价。
比如宁跪也不收回成命,非要任王林甫这种蠢材为监察御史。
虽然徐文易知道任命王林甫,陛下肯定别有深意,但当时在朝堂强顶老臣李义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加上后续的罢朝不上,驾崩闹剧等等,桩桩件件无不说明秦云登基十一载后,终于不甘心沉默,要收揽权利,乾纲独断。
看着欲言又止,迟迟不吭声的徐文易,秦云有些不悦,“怎么,徐相非要让朕把话说明白,才肯为朕解惑吗?”
我当你是卧龙,你当我是后主?
徐文易你是不是飘了!
“陛下。”徐文易面色一苦,赶紧躬身,“此事由臣述说恐有失公允,毕竟臣也身在其中,肯定不能守正持中。所以,陛下若想解惑,臣斗胆请陛下向太后请益。”
太后久随先帝,掌管宫廷数十载,关于朝廷穷困的了解更在我这个士人出身的丞相之上。
且太后所说,肯定附和陛下立场。
就不要我来多舌,自讨没趣了。
“那你来觐见的意义何在?”秦云依旧不爽。
不爽自己的卧龙
明显不受掌控。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