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声闷雷,好似天都被震的要裂开一样。
昏沉的天空下,枯黄的草地满是寂寥。
萧索的气息铺满目光所以,让人无处可逃。
直到一处毡帐汇聚的巨大聚落出现,才截断了枯草满地的萧索。
“呼啦啦~”
一只疲惫的信鸽,奋力的扑闪着翅膀,从天上落下,一头扎进了一座巨大的毡帐。
“呜~”
片刻之后,巨大毡帐外的侍卫吹响了议事的号角。
听到召唤的人员,从四面八方急速汇聚而来。
“刺杀允朝皇帝的计划失败了!”
大帐主位,盘坐着一个粗狂的大汉,络腮胡子上沾着油渣,手中短刀上插着半块滋滋冒油的肥羊,一开口就震的大帐嗡嗡作响。
分裂在两旁的人员粗狂模样跟大汉如出一辙,有个别出彩的,胡子上编着小辫子,上面同样油光乌亮。
唯独大汉右手首位,站着一个儒衫老者,颔下一撇山羊胡子,配上蒜头鼻,三角眼,不言不语光看着就是一股子阴戾。
听到大汉的话,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拍在右手首位的大汉当下激动了起来,胡子变成的小辫子上穿着的几个金环都叮当作响,“栾
缇大汗,消息准确吗?”
“哚!”栾缇大汗插着肥羊的短刀直接捅在了桌案上,牛眼瞪着,“金环蒙哥,你在质疑我?”
一股煞气从栾缇大汗身上蓬勃而出,压向金环蒙哥。
金环蒙哥一个激灵,胡子上的金环叮当的更厉害了,连忙低头,“不,大汗,我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金环蒙哥额头都渗出汗水来。
栾缇大汗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杀兄夺位,登上栾缇部大汉之位,怎么可能是好人。
暴虐才是栾缇大汗的本性,独断专行,一言不合杀人都是常态。
又惊又怕,金环蒙哥急的汗如雨下。
满帐人噤若寒蝉,每一个敢出声帮忙辩解。
“咳咳!”压抑凝滞中,突然响起一阵咳嗽吸引了注意,众人视之,乃是那个儒士打扮的老者。
“范先生,天气森寒,你可是着凉了?要我叫医匠给你看看吗?”
栾缇大汗一改凶戾,对老者语气十分温和,关怀备至。
“天干物燥,只是偶有不适,不适什么大问题。劳烦大汗关怀了。”
抚着山羊须,范先生对满帐注视习以为常,“金环蒙哥应该只是关心
则乱,大汗还请绕过他这次。”
金环蒙哥忙不得点头,开口解释,“是是是,大汗,我就是关心则乱。允朝皇帝不死,允朝不乱,咱们南下打草谷,恐怕大不顺利,所以我才……”
栾缇大汗牛眼怒横过去,“金环蒙哥,把嘴闭上。我要跟范先生说话。再敢多嘴,剁碎了你扔出去喂野狼。”
金环蒙哥立刻闭嘴低头,老实的像个百十斤的孩子。
“范先生。”栾缇大汗拔出匕首,一口啃在肥羊上满嘴流油,“刺杀允朝皇帝的事情是你策划的,现在失败了。今年冬季提前了整整一个季度,不打草谷,从大允掠取足够的钱粮,我这个大汗恐怕明天就要被人砍了脑袋当酒壶了。”
涉及到性命问题,栾缇大汗依旧维持着基本的客气,克制着暴虐本性,但语调已经渐渐粗豪起来。
栾缇部虽然是大部落,但不说附近就有几个毫不逊色的邻居,就是草原北边,黄金家族随便出两个支脉部落南下,摆摆手都能踩死他们。
草原上,没到冬季就是艰苦时刻,更是血腥无比。
今年的冬季,来的比往年更早的多,整整提前一个季度到来的冬季,
让部落的牛羊都来不及贴上膘。
瘦弱的牛羊不能帮助部落度过提早到来的漫长寒冷冬季。
南下掠夺就成了唯一的出路。
栾缇大汗得位不正,他知道该怎么避免有人继续效仿,走他的老路,杀人夺位。
所以南下打草谷,绝不允许失败。
谁敢不尽力,谁敢有其他心思,他不介意再来一次夺位时的血流成河。
杀人,是他的乐趣之一。
范先生淡定抚须开口,“大汗放心,允朝人心不齐,根本就挡不住大汗兵锋所向。但为了减少部族损失,我还有一计,这次肯定不会失败。”
栾缇大汗来了兴致,“哦,肯定不会失败?范先生,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众人也眼巴巴看着范先生,静待下文。
栾缇大汗虽然是大汗,但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部族,能减少损失当然是好事。
范先生好整以暇,胸有成竹,“允朝自秦云小儿登基,国势每况愈下,如今已经到了灾荒边缘。大汗,你说若这时有草原大部落来投,允朝会是什么反应?”
栾缇大汗以己度人,毫不犹豫,“那肯定是猜忌拒绝!”
“不不不。”范先生大摇脑袋,“大
汗,我与允朝仇深似海,我了解允朝,他们不会猜忌,更不会拒绝,而是会有求必应,甚至大张旗鼓广而告之,宣扬武力,震慑不臣。”
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