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昆钧(若陀龙王)开始了他的讲述——
“若陀龙王原是岩神摩拉克斯的知交与战友,寿命远超人类。然而,大地的衍生物正如这地面上的岩石……岩石的记忆并不很长,能留存其中的只有极为强烈的情感。时间越久,记忆便越模糊。「磨损」,正是世界加诸其身的导火索。”
荧猛然想起了在蒙德温迪从未提过,但无论是钟离还是雷电影都提到过的概念。
“「磨损」……”
昆钧点了点头。他用像是在说别人的情况一样的语气慢慢地道:
“磨损夺去了若陀龙王的思考,让他渐渐回忆不起故友的面貌,想不起曾亲自守护的璃月港。原本完整的龙王变得暴躁、富有攻击性……”
阿鸠烦躁地怒道:“是人类攻击了我赖以为生的地脉!”
“此言诚然。”
昆钧不想在这方面跟自己的黑暗面抬杠,更何况他说的本就是对的,“所以「你」才攻击层岩巨渊,才有了那场与摩拉克斯的大战。”
层岩巨渊——这是当时的荧还未探索的地方。她只远远地看过那里,凹凸的山峦呈现出绝非自然能形成的、如同被巨物砸过的样子,呈现出拖行的痕迹。
……咦?战斗在层岩巨渊展开,若陀龙王的封印之处却在南天门?
“最初,为了开拓疆土、发展生产,璃月人进山采矿。过度开采引发了地脉震动,使「我们」苦不堪言。”
昆钧继续说道。
“「磨损」更是让「我们」变得如同野兽。无论怎么挣扎,「我们」依然不断失去与人共处的能力……失去理性。摩拉克斯分出自己的力量以阻止「我们」进一步磨损,却只是徒劳。「磨损」是天理之所在,力不能及。
所以,「我们」成为了「你」。从「你」的意志之中,又分化出了「我」。”
阿鸠重重地喘息着。虽然依旧满目憎恨与黑暗,那其中却终于出现了一点理智的光彩。
——没错,如果是“他”的话就会这么做,就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是你最后的契约,见证若陀龙王与摩拉克斯的约定。你可以愤怒,但绝不应否认我。”
不,不……
“我乃若陀龙王善性的残留,代表契约之志、高远之心,以及与人共存的和平意愿。”
“不!”阿鸠尖叫起来,兽类的怒吼与人的怒吼混合在一起,“我乃若陀龙王,元素结晶创生之物,承载大地的力量与回忆,与山海同寿,绝非蝼蚁的盟友!”
“——摩拉克斯并非蝼蚁。”
昆钧的眼中也浮出一点愤怒的余烬。阿鸠竭尽所能地鄙薄:“蝼蚁的神,不过是蝼蚁罢了!”
昆钧闭了闭眼睛。
——和已经完全失去理智、过去的记忆也被磨损的“自己”,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是你忘记得太过彻底。最认可摩拉克斯的人正是你——也是我。你忘却的事,都储存在我心中。你若是大地的回忆,我便是与人共存的回忆。”
昆钧用澄澈的眼睛看向他。看似女童的化身眉目仍有仇恨,但他知道——“若陀”知道。那一瞬间的记忆,纵然浮世千百年已逝,仍不可能从他们的记忆中消失。
“天动万象,山海化形……”
阿鸠喃喃着接道:“……荒地生星,璨如……烈阳……”
钟离仍然沉默。
他凝视着昆钧的背影,就像凝望着某种失而复得的珍宝,又明知这珍宝终将得而复失。
阿鸠捂着胸口。这是什么感觉呢?在内心中,有个人宛如太阳。千百年之后也不会熄灭的太阳。峦岩与山海将之托举,而那存在又温柔地低下头、凝视璃月的万民。怜爱与尊敬、信任与背叛、亲近与痛苦,相似而又不同的感情撕扯着被磨损殆尽的理智,叫人发疯。
这是来自昆钧的……来自“自己”的感情。
“你早就力竭,会先我一步消失。但在那之前,我将这些分享给你。”
昆钧柔和地说。
“雪落于春日的荒野,须臾便会融化。哪怕稍纵即逝,无法在你心中留下任何痕迹……哪怕这是最后一次。”
“不,怎会如此……”阿鸠喃喃,“我不承认这是宿命!”
昆钧回答:“或许不是宿命,却是命中注定之劫。”
阿鸠呢喃着摩拉克斯的名字,身形渐渐散去。】
#……荧小姐完全傻掉了。
#没办法,谁能想到恰好遇到的人是岩龙王,还分成了两个呢。
#唔……这可不是随便遇到的,有因果关系啊。若陀龙王想要破封而出,才会带矿工来凿山;而正是这个原因,才会有附身昆钧的若陀出现。
#昆钧明明说他已经很虚弱了,力量却还是这么强……原本的他到底有多强啊。
#昆钧和阿鸩都是若陀龙王封印里逸散出的力量碎片的一半,说他们是四分之一个若陀龙王都算抬举了。
#天,原本的龙王到底有多强……特瓦林明明就不强!
#也不是不强,没强到这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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