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珵,今晚没有回来吃饭,你们是吵架了吗?”张卉敏没有忍住,还是问出了口。
余音也不知道这称不称得上是吵架。
但闹得不开心肯定是有的。
小姨电话的内容,余音也并没有和母亲说,这件事情,她心里也挺乱的,完全没有了头绪,因为她的一个决定,会影响到母亲的身体,仿佛左右都是她都是错的。
她是不敢。
“没有。”余音站起来收拾桌上的碗筷。
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张卉敏自然也不过多追问。
她心里也担忧得很,不知道余音是不是找好了疗养院,要送她过去了,其实她也不是非要回去老家,只是怕增加余音的负担,现在又结婚了,温延珵知道她有个负累的母亲,没有多说,往后婆家总是有闲话的。
这些她当然不敢喝余音说,余音的想法里,自己肯定在她第一位,可做妈妈的不忍心,忍心让女儿这么累。
饭后,张卉敏先洗漱好,回房间休息了,余音洗完澡,穿好了家居服,坐在床上半天,都没有睡意,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主卧的门开着,外头一点动静,她就会发现。
可什么动静都没有。
温延珵还没回来,他不会索性不回来了吧?
生气到离家出走?
余音的心里有些泛着酸涩,她恨不得抽打自己几下,泄泄恨。
但她又凭什么去问他的行踪呢,他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她也没有追踪他行踪的权利,她从床上下来,往客厅的方向走去,佯装去厨房倒了一杯水。
这杯水她喝了好一会儿,都快见底了,门还是一点都没有动,余音走到门口,打开了大门,又关上。
门也没坏。
她背过身,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着。
临近五一,已经到了谷雨的季节,最近晚上会下雨,窗外忽然就有雨水打湿窗户的声音传了进来。
原来下雨了。
她并不喜欢下雨天。
可自从惠水镇那次大雨过后,她对下雨没有那么厌烦了。
坐在客厅里的她,握住了玻璃杯,视线停留在了窗外。
窗外的雨水下得挺大,风声夹杂着雨声拍打着。
可此刻宴会厅的热闹仿佛与这天气诚然无关,觥筹交错里,满是游走商场的名利味。
唐若喃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自己穿着的套装也与现场格格不入,但之前何特助问过温延珵,是否让唐若喃去换套衣服陪他出席,他说不需要,是去工作,又不是去选美。
唐若喃认可老板这个作风。
她是助手,又不是小秘。
也是今天到了这样的场合里,唐若喃才清楚延胜资本虽然在行业里并不是根基几十年的公司,但却是很多公司想要牵线拉桥的香饽饽。
主办方是京市商会,所以温延珵没有推却掉,给足了商会会长的面子,放眼偌大的京市,在商会里也一席之地的,无非是周家、陈家、还有傅家、姜家,这些豪门世家,像是温延珵这样的新贵,也是商会想要吸纳的对象。
唐若喃之前就知道温延珵这个老板,最近推了很多的应酬,听何特助说,之前他都排满行程,应该是婚后转性了,唐若喃倒是很想知道驾驭老板这样的男人,这位老板娘的魄力应该是非常厉害。
他这身价,怎么可能那么听话,说回家就回家的。
唯独今晚,温延珵在圈子里应酬着在京市商圈都有名望的人,但他凛然的气质,即便在闪耀的灯光下,还一如深海夜明珠。
但明珠身边,总会有蹭光的。
“这么好看,你总不会看上你们家温总了吧,你们温总是有妇之夫,你总不会不知道吧?”一席黑色的高定西装,内里搭配了暗红色的衬衣,领间却戴一根花色浓重的丝巾,让原本沉稳的西装多了几分的花俏。
他手里端着红酒杯,在唐若喃面前摇了摇。
唐若喃这才眼神转了过来,直到他的身份后,她也不敢造次,毕竟现在是在加班,“周总,你家住大海啊。”
周望景瞬间噎着了,“你……”
“请您让一让,这样我就不知道老板对我的指示了。”唐若喃除了垫饱肚子的时候,吃了点蛋糕,手里一直都拿着一瓶矿泉水。
温延珵需要的时候,递过去给他,顺便把收到的讯息记录下来,尤其是临时定下来的行程,怕遗漏,会和对方落实好。
这才是她的本职工作。
“你这人,怎么就不识好人心呢。”周望景是好心提醒她。
他可不想要还没喝过温延珵的喜酒,到时候就爆出轨,那位新嫂子多好啊,他怎么能让人破坏了去。
“周总,您如果觉得您这是好心的话,不妨用在别处,我对爬上老板的床没什么兴趣,志向没有那么高,周总也太瞧得起我,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助理,赚的就是助理的工资,超过八小时后一点五倍工资就这么简单。”唐若喃还真觉得现在的人都是怎么了,她报销的程序顺利,就会觉得她和老板是有一腿的,现在又会被误会想要觊觎老板。
好像女人总是要通过不道德的方式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不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