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的时候,一个老仆走了进来,躬身道:“家主,刚才有人来报,您让盯着的那行人已经进入了泰安城!”
姬蒿闻声,眉头微皱道:“果然,到底他们还是来了江南,你先下去吧!”
姬紫月见状问道:“爷爷,您说的是谁?”
“在泉州引发大祸的那个镇抚使夏昊天!”
姬蒿说完,姬紫月冷声道:“他们竟然还敢往南行,就不怕我江南江湖之人暗杀他们吗?”
姬蒿开口道:“皇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泉州的前车之鉴可就是在眼前,若是这行人在江南真的出事,皇帝必定兵发江南,到时候江南士族就更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了!”
姬紫月有点不服气道:“江南文坛冠绝天下,我就不信皇帝他真的要杀尽江南士族儒生,他就不怕被史官记载他是暴君吗?”
姬蒿苦笑道:“暴君?他在乎吗?能用十几年的无道昏君,只懂淫欲的一面来麻痹所有人,后平皇族内乱,宁战挑衅司徒家,也要推行科举制,后续遇到域外之战,毫不退缩!”
“不管这个过程里,他是借势,还是被迫而行,不得不说,这一朝的皇帝都占尽了先机,如今秦域奉他为尊,天龙国更是上下一心,声威可是如日中天,但仔细算算,他手上,可沾染了太多人的血,暴君?怕
到时候咱们江南士族还得到一个咎由自取的名声!”
姬紫月愤慨道:“怎么可能会这样!”
“这就是局,这就是势,大势所趋,谁能相抗?老夫虽然不认同皇帝的做法,但归结根源,还是咱们江南士族太过于贪心了,若是在从前,朝廷还真不敢动江南,可如今的江南,对于朝廷是一个大毒瘤,皇帝不动都不行,毕竟域外之战要开启,他必须集合了所有力量!”
“在战争面前,无用的便是我等这儒生,更何况,这些儒生,还在亏空朝廷的力量,他怎么会心软,泉州,就是一个杀给我们看的,若是动了这个镇抚使,皇帝就更有理由对付我们了,至于什么暴君,昏君,他压根就不在乎,这便是皇道霸学!”
姬蒿后面话落下,姬紫月有些不信道:“按照您这么说,皇帝还将我们的路给堵死了?”
姬蒿摇头道:“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弃车保帅!”
姬紫月眉头一皱,姬蒿起身站在门口,看着皓月道:“江南这些年确实有些乌烟瘴气了,死去一批人,留下一批人!”
姬紫月蹭一下子站起来,沉声道:“爷爷,您不会是想送去一部分人吧?”
”唉……大局已定,纵然老夫这个纵横手,也改变不了江南这局棋了,作为江南士族联盟曾经的盟
首,老夫不能看着江南士族彻底崩盘,紫月,你亲自去一趟,接这个夏昊天来府上,有你在他身边,江南士族便会忌惮三分,可别到时候真有人不长眼杀了他们,那么,就没有后路了!”
听着话,姬紫月看着满头白发的老人,有一丝心疼道:“好的,爷爷,我去收拾一下就离府!”
“小心一些!”
“恩!”
……
等姬紫月离开后,厅堂外一个青衣身影出现,看着姬蒿道:“如果换成从前的你,绝对不会走这一步!”
“老了老了!”
姬蒿开口,青衣身影淡淡道:“是那不要脸的给你来信了吧?为了他的外孙,他也够拼的,还能联系你!”
姬蒿从怀中逃出一份牛皮信卷,眼神带着一丝追忆道:“也算还念点旧情,要不是他的这份牛皮信书,江南估计再无士族了,洛姐姐,应该服老啊!”
青衣身影迈步走出,满头白发的他,眼神带着一丝讽刺。
“那曾是你的知己!”
“可老夫心中怀着天下,不再年轻,而我与帝都那位一样,从头到尾,爱的都是天下,他这外孙,算是做到了我和他曾经都想做的事情,我和他一辈子都没完成的事情,被一个毛头小子办成了,算老夫欠他一个人情,江南的事情,我作为盟首
,是该保护,可这天下不能乱,而且,老夫就算举一生之力,有那个老家伙在,也未必能赢他!”
姬蒿这么说,青衣老者淡淡道:“那你传信叫我出山干什么?”
“青云宗洛家人是个变数,你盯着点,当年老宗主跟我有旧,不想看到它覆灭,你亲自去趟青云宗,此事过去,你我一同去帝都,那不要脸的说他没多久可活了,邀请你我一同过完余生!”
后面话落,青衣老者眼神柔和了下来,呢喃道:“怎么会那么快?”
“都是古稀之年了,咱们那一代,也就剩下这几个人了,我这一生,因为傲,失去了很多东西,最后的余热,能还给这天下,就还吧!”
“那紫月呢?”
青衣老者问了一句。
“这孩子心性太高,被我宠坏了,我若不在,未来必出大祸,所以我去帝都也有为她求生之意,若是能入宫,有那不要脸的开口,姬家和她应该无恙,若是不入宫,那老家伙要我在他死之后,坐他位置几年,也能与他那外孙积攒点情分,估计能保护姬家和丫头!”
姬蒿回答,青衣老者点了点头,转身道:“我这一生就认当年那个七尺白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