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之是怎么好意思跟她说出来这种话的?
她和叶辞的关系可比他跟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的关系要干净一百倍!他这个一百步的人,是怎么会想到要来警告她这个零步的人的?
狗男人!
姜梨笑了一下,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而是低眉顺眼道:“我知道了。”
她嘴上是这么答应的,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北城和樱洲这么近的距离,姜梨从港城回来近一年的时间都没有和他偶遇过。就更不要说港城离樱洲这么远,他还能管得到她吗?
而且他后面应该会很忙,忙着跟傅绾拉扯,哪里有时间管她?江淮之这个官家都明目张胆的放火了,她这个老板姓点一盏灯那是一点都不过分。
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姜梨心力交瘁。再加上喝了不少的酒,现在困意来了挡都挡不住,眼皮很沉。
她伸手推开江淮之,自己缩进了被窝里。
下一秒灯被关上,然后是脚步声,最后是关门声。
卧室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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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沈家。
沈月汐坐在沙发上,对面是沈叙和沈君临,楚云还没有回来。
“三年前的那场火是你放的,林宴那个畜生也是你引来的。”
姜梨说的这句话不断的在她脑子里盘旋,害怕和恐惧围绕着她,让她的身体止不住的发软,颤抖。
沈叙看着她这副丢了魂的模样,眉头皱了起来,冷声问她:“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君临也在问她:“到底是不是姜梨干的?”
沈月汐抿唇,惨白着一张脸摇头,双唇轻颤,“我不清楚……我刚出学校就被人打晕了,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酒吧后面的空地了。”
“也确实是那个男人,给我和傅雪都灌了药,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姜梨。”
她有些崩溃的扯着头发,对着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大声的嘶吼起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别总是用这副审视和责怪的语气跟我说话!要不是大哥和妈妈非要让我在校庆的时候用姜祈安恶心姜梨,会出这档事吗!”
沈月汐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回来的第一时间,你们不是给我找家庭医生,而是迫不及待的来逼问我………我最后难道没有帮到沈家吗?傅家不是已经答应要给补偿了吗?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这一嗓子吼完,沈君临就呵斥了她一声,“还不是你不中用!一个小杂碎而已,三言两语就把你吓成了这副鬼样子!”
沈叙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看着她没有说话。
正当沈君临又要开口说什么时,沈叙抬了一下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父亲不用这么疾言厉色做给我看,月汐和我再怎么说也是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我还能为了这点小事罚她不成么?”他的声音还算温和,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沈君临哽了一下,他确实是怕沈叙会因为和傅家闹崩盘了而怪到沈月汐身上,才故意先骂了她一通。
沈叙慢条斯理的从烟盒里抽出来了一根烟捏在手里,然后掐断。他抬起眼皮,深深的看了沈月汐一眼,“只不过,月汐你说的话,真的是实话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他在怀疑什么?
沈君临也怔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沈月汐。
“你知道大哥的脾气,对待背叛者,我一向都是毫不留情的。”沈叙轻笑,悠悠的说:“拔掉舌头,挖下双眼,生不如死。”
沈月汐的心头一颤,后背一阵阵的发凉。
一个江淮之,一个沈叙,她被这两个人夹在中间。
前有狼,后有虎,她一点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们其中的一个毫不留情的掐断脖颈。
“真不真你难道不会自己判断吗?我今天的脑子已经够乱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啊?!”沈月汐双目通红的看着沈叙,恨的一口牙都要咬碎。
凭什么姜梨一直都有人捧着,从前是姜祈安,后来又来了一个江淮之和林遥。
明明都是妹妹,姜祈安一直都在偏心。
好不容易他死了,沈月汐终于可以压制她了,结果呢!江淮之又要护着她!
所有的好事都让她姜梨一个人占尽了!
她一个被关在精神病院里两年的疯子,到底有哪一点值得这些人一个个的为了她去拼命!?
现在,连她沈月汐都不得不帮她遮掩………
“三年前的那场火,是你放的。林宴,也是你引来的。”
突然,姜梨的这句话在她耳边响起,沈月汐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情绪彻底崩溃,沈月汐两只手无力的扯着自己的头发,眼泪像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凌乱的头发,通红的眼睛,惨白又带着伤痕的脸,像极了电影里的女鬼。
沈叙审视的目光渐渐恢复了平静,心里的那点疑虑渐渐消散。
给沈月汐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谎。
姜梨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翻起这么大的一片风浪。
“行了,大哥只是例行询问而已,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沈叙把断掉的烟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