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松绝没在衍天司里见过这憨憨的年轻男人，他跟着周兴邦来的时候也表现的非常拘谨，不似司内秀才那般洒脱。
“莫杰，我亲自为你挑的护卫。”
周兴邦说完陈松立刻拒绝了他。
“我是去亲王府做家臣，又不是去关外打仗，要护卫做什么？”
周兴邦叹气：“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家臣只是个说辞，穆熙明显就是想找个机会杀了你。”
“若没有护卫保护，他杀你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莫杰是我故友的儿子，在北方磨炼过，虽然没点星，但个人实力一点也不逊色于点过星的秀才。”
周兴邦已经熟络地介绍起来。
陈松瞧着他所说的莫杰，憨憨傻傻的，怎么看也不像是经过磨炼的样子。
而且陈松也是明白。
这次八成是没办法拒绝周兴邦的。
以他的性格。自己要是敢距离，他肯定敢直接去穆青璇那里请圣上撤回调令。
这种事，陈松相信祭酒能做得出来。
但他还准备再挣扎挣扎：“我已经有杜平瑶了。”
“无妨，护卫不嫌多，你就算是有再多护卫，也没有亲王府的士兵多。”
周兴邦说的真有
几分道理，陈松差点就信了。
“你究竟要不要莫杰？”周兴邦已经面露不悦。
陈松无奈颔首：“行，留着吧。”
周兴邦这才满意，把莫杰留在陈松的寓所，又叮嘱几句以后，方才离开。
然后，陈松不大的寓所里。
莫杰大眼睛提溜转，好像对陈松充满着好奇。
杜平瑶清清冷冷目视前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睡着了。
陈松摇头苦笑，耐着性子问：“你会什么？”
莫杰一听蹭地一声站起来：“报告大人，我修过蛮武，擅长排查陷阱，勘测危险，杀起人来也绝不手软。”
这一套说辞他好像很熟练。
陈松半真诚半调侃地问：“敢杀我吗？”
莫杰的坚韧表情立刻垮下来：“那我哪敢呀，大人就别拿我取乐了，我不太会开玩笑。”
嗯。
果然是个铁憨憨。
陈松挪了下身体，靠在椅背上道：“你知道跟着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莫杰不太确定地点头。
他听周兴邦提过一嘴，就是没听太明白。
陈松道：“大乾官场一多半的人都想杀了我……尤其是现在在京城的两大藩王，你跟着我可能会被藩王折磨致死，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其
实有没有护卫，对陈松来说都一样，反正护卫再强，也强不过藩王的军备力量，陈松就是不希望有人跟着自己枉死而已。
一个杜平瑶就已经够了，再来个莫杰真的招架不住。
“那我就更要留在大人身边。”莫杰突然地坚定，而且还是那种写在脸上，咬牙切齿的坚定，陈松感觉他整个人的上颚和下颚都在用劲，这样看起来就更憨了。
“额……这是为什么？”
莫杰：“我爹妈就是被藩王害死的。”
好嘛。
陈松恍然大悟。
又是一个跟穆青璇一样被藩王害到家破人亡的苦心人。
难怪莫杰会答应周兴邦。
这下他就全明白了。
也不知道，周兴邦从哪找来的这卧龙凤雏。
自知不可能再赶走莫杰以后，陈松耐住性子继续说：“你知道做护卫最重要的事是什么吗？”
莫杰点头：“保护大人的安全！”
他确实很懂。
但这不是陈松想要的答案：“听话！听话能明白吗？令行禁止，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算我将要殒命，没让你救我的时候，你也不能出手，明白吗？”
莫杰若有所思：“可是……”
陈松站起身来：“没什么可是的
，做不到就回去，周大人不会怪你的，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整个京城最危险之地，你如果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无法做到，那就没必要跟在我身边白白送掉性命。”
莫杰听过这句话以后，立刻想也不想地说道：“我明白了，大人不让我做的事，我坚决不做！”
陈松满意：“这就对了，现在为了考验你有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去西街提一份糖炒栗子。”
莫杰：“蛤？”
陈松板着脸：“还不快去！”
莫杰赶紧匆匆离开，他现在已经着了陈松的道，觉得陈松说的什么都是对的。
莫杰离开以后，陈松跟杜平瑶相对，两个人已经接触了这么长时间，他一眼就看出杜平瑶有心事。
“想什么呢？”陈松问。
“啊？”杜平瑶乍然惊醒，而后苦笑道：“我在想，要是小搋没死，应该跟那少年差不多大。”
“你是说莫杰？”
“他撑死就十六七吧。”
“是。”
“你弟弟死在叛乱以后？”
杜平瑶摇头：“他刚出生就被北方蛮夷掳走，爹屠了好几个蛮夷部落，也没能找到他。”
陈松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