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挥拳便打了出去。
“大胆!哪里来的狂徒,竟敢拦我们姑娘的路?我们姑娘,又岂是谁人想见便都能见的!?”
“走开!”
邓嬷嬷也从车里抽出一把刀来,气势汹汹地瞪着此人。
这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一副并不怕事的样子。
只是往后退了两步,还是道:“李二姑娘!小人并无恶意,只求姑娘赏个脸!”
周围立即围来数个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的。
李卿落掀开车帘一角,看向那人,是他?
西市铁铺的那个打铁匠。
他的主子,是当初说毁就毁了双方约定的那个背后东家?
李卿落早就猜想那铁铺与莲花教脱不了干系,所以给肃王卖了这个消息后,更不可能想要沾惹此教。
她甚至怀疑,他是来报复的。
只是李卿落还未说话,突然街上又是一阵喧闹传来,李卿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向这边骑马而来。
“大理寺办案,闪开!”
刚刚还想要请李卿落出来的汉子,眼见情形不对神色一变,脚底一抹油立即就跑了。
李卿落:……
大理寺确实只是路过。
追雨和破风打了头阵,将路清开。
不过,在快速路过李卿落这边时,追雨看到了雀儿和邓嬷嬷。
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如一阵疾风般,刮过不留痕。
邓嬷嬷拍着胸口:“这一天天的,怎么都不太平呢?姑娘,还买不买糕点?”
李卿落:“买吧。祖母喜欢吃栗子糕,最近出的栗子都比较新鲜。”
邓嬷嬷一笑:“是,姑娘有孝心了。雀儿,你陪着姑娘,我去!”
这边,栗子糕还没买回来,追雨竟然又独身折了回来。
“二姑娘!”
雀儿可不敢招惹大理寺的人。
所以赶紧进去陪着李卿落。
李卿落掀开车帘问道:“侍卫小郎君,可有何事?”
追雨坐在马背上,见到她不由一笑:“二姑娘,半个时辰后,福满楼,我们主子见!”
说完,他也不给李卿落拒绝的机会,便又调转马头迅速消失在了视野里。
李卿落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欠肃王的,没那么容易还清。
雀儿害怕得要命:“姑、姑娘,他主子,该不会是大理寺卿大人,那位传闻中的活阎王肃、肃肃……”
雀儿甚至不敢说出口。
李卿落并未应话,只是想到那日离开祁山时,她是坐在肃王马背上的。
她不会御马,腿上又有伤。
所以,肃王许是看她有几分可怜,歇息一晚后,便让她上了马并坐在他的身前。
李卿落就记得,自己一直浑身僵直的像个死尸,连喘气都不敢大声的。
但越是紧张,她就越是无法放松,甚至后背都冒了一层薄汗。
而且那天,她整个人都是臭烘烘的,也一直偷偷瞥见那肃王嫌弃的皱眉样子。
但好在,他并没有因为她臭就不耐烦的将她杀了。
反而在山脚下遇到一支商队时,将她妥善的安顿到了商队里。
李卿落能如此顺利脱离莲花教并回到金陵,她承认,确实是靠了肃王的恩情。
所以,他既下了命要见她,她又怎敢不去?
福满楼。
秦淮河边的一艘巨船酒楼。
李卿落找了个布庄换了男装后,才带着雀儿和邓嬷嬷进了酒楼。
一进去,就被早就等着了的追雨给瞧见了。
“二……二公子,这里请!”
追雨忍着笑将李卿落打量了好几眼,等引着李卿落上了走廊,他才小声道:“二姑娘,您这身妆扮,也太欲盖弥彰了吧?谁还瞧不出,您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娘啊?”
李卿落:……
果然,自从白了肤,修了眉,穿了耳洞之后,她扮作男儿身就再也没有说服力了!!
李卿落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咳。侍卫小郎君,这里可不是桂园,王爷今日该不会想让我在这里给他做饭吧?”
听到李卿落的话,追雨满脸吃惊:“你……你果然发现了!”
李卿落轻哼一声。
当她是傻子?
那晚在山崖上的宅子里,她被他们从土堆里扒出来后,李卿落看什么都是模糊不清的。
所以,在看到他们身影,再听到追雨的声音,她心里自然也就生了怀疑。
再看到肃王的那把四尺半长的长剑,她心里就彻底确认了。
这世上,能善如此长剑之人,只怕也唯有这肃王一人了。
追雨也不和李卿落装傻了,“二姑娘果然聪明。二姑娘请进吧,我家王爷已经等着你了。”
李卿落却有些紧张:“敢问,侍卫小郎君可知王爷找我,究竟是何事?”
关于莲花教,李卿落确实说不出更多的消息了。
追雨冲她眨了一下眼:“反正是好事。”
说罢将李卿落往厢房里一推,然后将雀儿和邓嬷嬷都给拦在了门外。
“二位,我们王爷有要事和你们家‘公子’相商,就不必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