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殿之内,蜡烛明亮,烛火昏沉摇晃。
“让你做官?你做之文朕尚未看过,你如何就觉得朕会让你入朝为官?”
“这可是多少人寒窗苦读十几年,都求不来的美事。”
李晋看着曹寅,一时间说不出这曹寅到底是狂妄还是无脑。
“草民有经天纬地的本事,然只有在千古圣君的手下才发挥的出。”
“可惜陛下虽然有几分眼光,却还是差了些。”
“所以草民是不会入朝为官的。至于陛下的这个问题,陛下看过便知,何必问我。”
曹寅梗着脖子,吊着眼睛,李晋的表情未有变化。
站在后面的董浅梦跟林琉璃却瞬间变了脸色。
这曹寅,怎可当着圣上的面胡言乱语?
“你这厮,是说陛下不配被汝辅佐?汝真是井底之蛙,不见泰山。”
“月夜星点,不见太阳。不明陛下的英明神武,反而在此狺狺狂吠。”
林琉璃上前一步,看着曹寅,听的李晋都微微侧目。
没想到,这个林琉璃看着安安静静,文质彬彬。
结果到了需要喷人的时候倒也毫不留情,妙语连珠。
林琉璃这个兄弟能处,有事她真的上。
“就汝这种人,根本就不配
入朝为官!”
“哦?哪儿来的黄口小儿,你是那个林修文家的小子?”
“区区女子在此抛头露面,胡言乱语。”
“既是女子理应在家中相夫教子,尔却出来在此参政议事,真是可笑至极!”
曹寅嗤笑一声,瞥了林琉璃一眼,满是不屑。
“你!”
林琉璃被说的脸色涨红,刚想反驳,就被李晋抬手打断。
“这个曹寅,别的本事我是一点都没看出来,狂傲之色,能言善辩的本事倒是展露无遗”
想着,李晋淡淡问道:“你可记得,是何人找汝作文?”
他是觉得白莲教可能跟这次的京城舞弊有那么几分关系。
可终归只是觉得,没有可以直接明确指向白莲教的证据。
“人数太多,早已迷糊不清。没其他事情的话,草民可就要告辞了。”
曹寅摆了摆手,粗枝大叶。
“模糊不清?分明就是不愿配合!汝是觉得自己有经天纬地之才,看不上朕这种平平无奇的皇帝?”
皇帝当了这么长时间,像是曹寅这么有特色的李晋倒也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不错!既然清楚,何必多言。”
曹寅站的笔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不是草民不愿
意配合皇上,实在是每年找我作文的人太多,请皇上谅解。”
“哼,初听他们说起你,朕多少还有几分兴趣。”
对曹寅这种做题家之中的做题家,李晋说自己没有兴趣那都是假的。
毕竟曹寅可是大秦学子之中的内卷之王,多少也会有几分过人之处。
“见过之后,朕大失所望。”
李晋微微眯起眼睛:“不过是个不忠不国之徒,虚伪无能,不值一提!”
“此话何解?”
曹寅的脸色微微一变,第一次很是郑重的抬眼看着龙椅之上的李晋。
“学生文武艺,不思如何报效国家,是为不国。”
“在这武英殿之上口出狂言,何等放肆,是为不忠。”
“为了自己沽名钓誉,是为虚伪。”
“学成归来,却没当过一日地方观,不能造福百姓,自是无能。”
听完李晋的话,曹寅脸色阴沉,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嘴唇微微张开,手臂颤颤巍巍的抬起,想反驳李晋的说法,可一张嘴直接就是一口老血喷洒在地!
“你!你!我是大秦名士,你怎可如此污蔑我?!”
“名士?像你这种人,为了自己的蝇头小利帮人作文,真是可笑。”
“朕
不杀你,不过是让这大秦上下的读书人都好好的知道知道。”
“你这种自视甚高的人到底是什么下场,又是何等作为。”
李晋面无表情。
在李晋这里自视甚高?
曹寅殊不知,自己在李晋的心目之中根本就是撇脚的小角色而已!
“你敢!你竟敢如此!”
噗的一声,曹寅吐出一口老血,歪歪扭扭的坐在地上。
“章院令帮你断后,真是他最愚蠢的决定。”
“启禀陛下,陛下,不好了,火器作坊出事了!”
东厂探子快步走入,单膝跪地,雷厉风行的朝着李晋拱了拱手:“陛下,火器作坊得报,有上千暴民聚拢攻击火器作坊。”
“如今厂公不在,奴婢这才斗胆过来,请陛下圣裁。”
谨保虽然不在,可他出宫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自己身边的亲近太监,负责跟着李晋。
“有暴民攻击火器作坊?你叫什么名字?”
李晋微微抬眼,果然,白莲教耗费了这么多心思,就是想牵扯走东厂以至于李晋的精力,从而给他们创造机会。
“回陛下,奴婢是东厂的千户小德子。今儿个是第一天到武英殿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