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还真是慷慨,朕还没怎么开口,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就拿出来了。”
李晋笑眯眯地说道:“你们每家都拿出五十万两来,这看不是个小数字,不会影响你们自己做生意吧?”
还是郑兴洲,他满脸巴结谄媚地说:“圣上,草民等能为国效力那是草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修福一事,又岂能以金钱来衡量,莫说是影响不影响做生意了,就是把这些家产全部贡献给皇上,那也是草民的福气。”
此话一出口,旁边吴道义和周定江两人看他的眼神都绿了。
平日里怎么就没发现你个浓眉大眼的居然也这么恶心做作?
连送钱等于福分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简直不为人子。
可内心再不痛快,他们也只能暗恨自己反应不及时,没第一时间想出这么好听的漂亮话,没见连那无比美丽的瑾妃娘娘都多看了郑兴洲这老狗一眼?若是让龙颜大悦,这才是真的福分。
“这话朕爱听。”
李晋指着郑兴洲大笑道:“若是天下商人都能以你为榜样,何愁帝国不兴?”
眼见李晋龙颜大悦,旁边的吴道义和周定江眼珠子都红了。
“皇上,草民也想要修福。”
见到吴道义跟上,周定江
慌忙道:“草民,草民也愿意的。”
李晋笑眯眯地说道:“别急,你们的机会都是一样的。”
“眼下朝廷最缺的还不是银子,而是粮食。”
此话一出,三人脸色同时一变。
之前那欢快的气氛,也随着李晋的逐渐平淡的语调而沉闷了下来。
“眼下全国各地,北方旱灾和南方水涝同时出现,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三位作为京畿地区最大的商人、粮商,自然都是知道的,所以朕啊,今日想要向三位借粮,不知道三位要不要修这个福?”
郑兴洲和周定江咽了一口唾沫,他们同时看向了吴道义。
三家虽然都是京畿地区顶级的大商,做的生意分门别类各行各业只要是能赚钱的,都有所涉猎,但粮食这一块,是吴道义的发家行业,他的话语权和实力也是最大的。
眼见到两人的眼神落到自己头上,吴道义心中暗骂,但面上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答道:“要是能帮助朝廷,草民自然愿意,只是皇上要多少粮食?”
借这个字, 皇帝说得,他们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吴道义还没疯,所以直接问皇帝要多少,对借和还这两个字,绝口不提。
李晋伸出三根手指头
。
吴道义松了一口气,说道:“三十万斤么?草民虽然实力微薄,但三十万斤粮食,咬咬牙还是能挤”
“三百万斤。”
李晋直接打断了吴道义的话,说道。
然后他手指点了点豁然变色的三个人,继续说:“每个人,三百万斤粮食。”
吴道义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
他只觉得在对面端坐着的不是一个人,更不是皇帝,而是一头贪婪的巨兽。
“三百万斤!”
吴道义失声惊呼道:“这断然不可能啊,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来。”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强硬,吴道义紧接着解释说道:“皇上,不是草民推辞,而是三百万斤真的不可能,皇上也知道,天灾已经持续了几年,这几年地里的庄稼收成本就很差,许多灾地,更是直接颗粒无收,草民等,就算是把全部家底拿出来,最多也就四五十万斤之数,这还是赔上了身家性命和老本。”
“若是三百万斤的话,这等于是要逼死草民啊。”
这番话,绝大多数都是真话,只是有一点。
让吴道义把棺材本都掏出来,八九十万斤粮食还是能凑得出来的。
但在三百万斤的要求下,八九十万和四五
十万斤,没有本质的区别。
李晋静静地听完,遗憾地说道:“那就是借不成了。”
吴道义心中狂跳,一种大难临头的不妙感笼罩在他身上,让他惶恐不安。
“皇上”
吴道义的话才说出口,就被已经不想听他解释什么的李晋打断。
“来人啊。”
谨保带着东厂锦衣卫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李晋身后,跪下道:“奴婢在。”
“将商户吴道义所犯之罪行,一一禀报。”李晋平淡道。
谨保太监恭恭敬敬地对着李晋行礼,然后阴恻恻地看了吴道义一眼,冷笑道:“吴道义,祖籍徽州人士,其族四代经商,经营粮食、酒肆、客栈、钱庄、赌场,门店分号多半集中京畿地区,其罪有三。”
“第一,强买强卖之罪,三年来共有七十八户农户为吴道义的佃农,契约规定收佃租为总产量的五成,但其每到丰收之日便以种种借口、理由盘剥农户,最低者强收七成半,最高者强收九成。”
“第二,无视帝国礼制之罪,按大秦帝国太祖礼制令,士、农、工、商四大阶级,为商最贱,仅次于奴,凡商籍者,不得穿丝绸、府中不可豢养家丁超过五人,正妻一房,妾室不可超过二房
,以上规定,吴道义尽皆全犯,其府中家丁、奴仆超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