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尽欢,沈庄不胜酒力,最后由沈兰曦尽东道主之谊亲自把人送上了车。
姚礼来一趟为姚家争取到了乌兹矿脉,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临别时对着周国潮和苏敬琉说尽好话,还约好改日登门拜谢。
苏敬琉和周国潮哪会在意这些小事?三人相互寒暄了一会儿各自上车。
车门刚关上,周国潮脸上的笑容立马凝固,闭眼揉搓着嘴角。
周宴珩知道老爷子一向不喜欢这么浮于表面的交际,不解问道,“爷爷,您不是说姚家没救了吗?怎么姚礼一通电话您还帮他出面斡旋?”
周国潮摆弄着手心的核桃,“姚家是不行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别说他跟沈家还带着姻亲关系。走一遭不是给姚家面子,是给沈家面子。”
周宴珩似懂非懂。
周国潮抬眸扫了窗外一眼,偌大的沈园随着车速飞驰渐渐淡出了视线。
“你当真以为,沈庄是临时起意把乌兹铜矿的开采权给姚家的?”
周宴珩一点就通,“爷爷您是说,这一切都是沈家老爷子算计好的?那他把铜矿给姚家又是什么意思?想拉拢姚家吗?”
周国潮,“上位者都喜欢玩制衡一套,沈家和姚家有沈谦那层关系在,只要姚家不太过分,以沈庄的性子能帮都会帮。身处高位,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周宴珩所有若思。
周国潮忽然想到什么,斜睨了周宴珩一眼,“沈家那个小丫头是怎么回事?”
周老爷子眼观八路,刚刚在客宴上早就注意到了周宴珩似乎对沈眠枝格外照顾。
自家孙子什么德行?他还是知道的,周国潮直接点破。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那是沈家的女儿,沈庄那个人尤其护短,不许给我找事。”
周宴珩笑了笑,“沈家的女儿又怎么样?”
周国潮皱眉,脸色严肃了几分,“阿珩,你平时怎么顽劣爷爷不管你,但这件事你别自作主张。别怪我没提醒你,A国九姓格局已经稳定,你要真闹出什么事?就必须要娶沈眠枝。”
周宴珩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爷爷,您还真是煞风景。”
他对小孩儿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只不过是觉得养个姓沈的宠物也不错,要不是沈眠枝姓沈,他还不想逗。
周国潮闭眼,“煞风景就对了。你还别以为爷爷胡说,以咱们周家在A国的影响力,你要想再突破只有联姻这一条路。我原本也是为你看好了沈、苏两家的女儿,年纪相当的不是沈眠枝就是苏妙。”
周宴珩眼梢微挑,“我就不能自己选?”
周国潮抬眸,转头看着他,“可以,什么时候把沈家挤下去,做了A国的影子总统你想怎么选怎么选?或者,现在你告诉爷爷,你要放弃继承家业先择自由。”
周宴珩笑了笑,“那还是选权势吧,联姻就联姻。”
周国潮,“不追求自由了。”
周宴珩靠回坐椅,“不是您教我的吗?只有在绝对权势面前才配有随心所欲。”
“这才对。”周国潮哈哈笑了出来,他一手养大的孩子自然像他。
“不过……”周国潮又顿了顿,“沈家那三个小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以后多注意点。”
周宴珩不以为然,“这是沈爷爷以后要头疼的事,我注意什么?”
周国潮微微一愣,随即一边摇头一边笑。
这点倒是说的不错,一个家族出现一个才德了得的那是祖上烧了高香,若同时出现三个,是福是祸可就是未定之数了。
都是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子,谁又甘心屈居于谁之下?沈庄要怎么平衡这碗水还是个大问题。
*
另一边的保姆车里。
姚淄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爸,我都这样了,您还要我当众给沈归灵道歉?”
姚礼看着姚淄磊打着石膏的腿,眼里略有些愧疚,不过一想到这条腿换来的是整个姚家的逆转,那份愧疚立马又烟消云散了。
“别给我哭丧,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而是在命令你。”
姚淄磊更觉委屈,“我不要,我要给他一个私生子低头道歉,我以后在学校还怎么混?”
“混混混!”姚礼顿觉火冒三丈,要不是看姚淄磊已经不堪重负他差点一巴掌扇过去。
“老子是送你去学习深造的,不是送你去当地痞流氓的。你在学校那些乌烟瘴气的事趁早给我了结,要再让我知道你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你这条腿就别想要了!”
姚淄磊倒吸了一口凉气,“爸!”
姚礼轻叹了一声神情复杂,犹豫片刻摸了摸儿子的头。
“阿磊,时代不一样了,你三伯已经输了一次,姚家不能再选错了,不然就彻底完了。爸对你也没什么指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你都这么大了,也该懂事了。”
姚淄磊垂下眼,“可是姑姑……”
提起姚歌,姚礼脸色渐渐凝重,“我会找你姑姑再谈谈,但你记住,以后不管她要你做什么,你都不能再不动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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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苏家,苏家老爷子正在破口大骂。
“喂!苏游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