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慈烺的传召下,魏藻德等六部堂官以及三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均到了总督府。
“孤召你们前来,只为一件事,那便是孤打算开海禁和西洋诸国做生意。”
朱慈烺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碗,平静的说道。
“开海禁!这…”
朱慈烺此话一出,文官们个个大惊失色。
而武将们只是互相看了看,反应没有文官那么大。
群臣中,魏藻德的态度最奇怪,他此刻脸色十分平静,就好像这件事他无所谓一般。
朱慈烺放下手中的茶碗,微笑道:“都说说,这件事你们如何看待?”
和朱慈烺一起南迁而来的京官都低着头不说话。
反倒是杭州本地的官员脸上表情十分愤怒。
“殿下!海禁乃是太祖皇帝亲自定下的国策!延续至今已二百余年!殿下何故擅自更改祖宗法度!”
“臣附议!海禁乃是我大明开国便立下的国策!殿下擅自更改,只怕会引起朝野动荡!”
说话的,都是杭州本地官员。
朱慈烺见这些人如此激动,脸色依旧十分平静。
“还有人有话说吗?”
朱慈烺说着看向魏藻德等京官,但这些人都见识过朱慈烺的手段。
“殿下!臣请殿下收回成命!”
“臣附议!”
“臣附议!”
好几个杭州官员纷纷跪在地上,要求朱慈烺打消这个念头。
朱慈烺此刻一脸意味深长的看向魏藻德等人。
魏藻德与朱慈烺的目光对视一眼后,魏藻德急忙低下了脑袋。
哼!这个老家伙!
你以为你低着头就完事了?
看老子怎么把你抬出来!
想到这,朱慈烺看着众人说道:“先不说海禁的事情,就说说若是与各国开展贸易,我大明一年的关税收入就是个庞大的数字,再加上将茶叶瓷器等输出到外国,那我大明不光可以大赚一笔,更可以将影响力传递到世界各国。”
说到这里,朱慈烺笑着问道:“魏大人,你身为两朝阁老,谈谈你的看法吧。”
朱慈烺直接点了魏藻德的名,这让魏藻德顿时面露难色。
身后的诸多杭州官员也是一脸期盼的看着魏藻德,希望魏藻德站出来力挺他们。
“殿下,老臣以为……以为……”
看着魏藻德吞吞吐吐的,朱慈烺不悦道:“有话就说,不必吞吞吐吐的!孤相信魏大人必定是明事理的。”
魏藻德深吸一口气,犹豫片刻后,这才说道:“殿下,老臣以为您说的这几点,对我大明百益无一害,所以老臣支持殿下打开海禁!”
“这……”
“魏
大人!你身为朝廷重臣,岂可不顾朝廷法度!你如此置祖宗法度于何地!”
“魏藻德!你这趋炎附势的小人!老夫羞与你为伍!”
魏藻德表面态度后,身后的杭州官员便对他一顿大骂……
魏藻德回头看着骂自己的官员,正声道:“殿下乃是少有的明君!他所说的事情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尔等皆为大明臣子,忤逆君上是想造反吗!”
一番一正言辞过后,魏藻德给一旁的李建泰几人眨了眨眼睛。
“魏大人所言极是!尔等身为朝廷的臣子,居然忤逆君上,是想造反吗!”
京师来的东林党,此刻和江南本土的东林党开始了一阵对骂。
朱慈烺坐在中间看得是津津有味……
“魏藻德!你个老匹夫!一味迎合上位,这和乱臣贼子有何区别!”
“就是!家有孝子不败其家,国有铮臣不亡其国!身为朝廷重臣,尔等却不顾读书人的脸面!”
魏藻德此时被杭州的官员骂的有些火了,当即脱下靴子朝他们扔了过去:“我呸!说老夫不要脸?你们要脸了?只一日老夫就查处了十余位杭州贪赃枉法的官员!你们好意思说老夫不要脸!”
魏藻德这时也是昏了头,居然不顾朱慈烺在场就这般撒泼耍横……
就连一旁周遇吉等武将都不免皱起了眉
头。
但朱慈烺却越看越起劲,甚至还嗑起了桌上的瓜子……
“你个老不羞的魏藻德!当着殿下的面,居然不顾君臣之仪!”
魏藻德一听这话,这才想起了朱慈烺还在一旁坐着。
用余光撇了朱慈烺一眼,见朱慈烺表情没什么变化后,这才又领着李建泰等京官和杭州本土东林党对骂了起来。
这一骂,就是一个多小时……
“老夫……老夫今天就不要读书人的脸面了!非要打死你这个老贼!”
说话的是杭州学政徐从清,已经七十岁的年纪了,居然还准备上前动手打魏藻德……
“老家伙你动老夫试试!老夫打不死你!”
见二人真要动起手了,众人急忙上前拉开二人。
徐从清此时胡子都给气歪了,但被众人给抱住的他,没办法打到魏藻德。
情急之下,徐从清猛地一咳嗽,突然将一口老痰吐向了魏藻德!
这口探不偏不倚,正好吐到魏藻德的额头上……
魏藻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