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跪下了,唯独良云麓鹤立鸡群地站在那里。
到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的宰相!
此际与林北的目光撞在一起,竟丝毫不落下风。
对于林北突然的转变,他眼中仅仅是一抹愕然一闪即逝。
“陛下,你说这话是何意思?”他依旧巍然而立。
“呵……”
林北冷笑一声:“既称朕为陛下,那你眼里,可有这两丈殿陛?所有人都跪下了,你,为何不跪?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他的话几乎是一字一顿。
字字如秤砣一般砸在良云麓心上。
闻言。
良云麓左右一扫,发现连张福安都已跪在了地上,心中疑惑不已。
但他哪里知道。
由于久居高位,除非必要。
否则他基本是不跪的,这已经成了习惯。
因此其他人被林北的气势所慑而跪,到让他有些措不及防。
所有人都跪了,他还站着,看起来确实不妥。
最终,他不得已双腿一弯,五体投地:“老臣,拜见陛下!”
可以林北的智商。
他岂能放过这个给自己树立皇威的绝佳机会。
只见他缓缓道:“既然你跪了,那也就是承认你错了,朕说的可对?”
“陛下说得极是!”良云麓显得有些无可
奈何。
“好!很好!”
林北突然冷冷一笑:“良云麓,你以下犯上目无法纲,按律当如何?”
“啊?你……”
良云麓一惊,怒从心起,但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发作。
林北没有理会前者,而是扫视全场:“刑部尚书何在?”
“陛下,以上犯上,触犯龙颜,按律当……当斩!”刑部尚书讪讪地应道。
他本来畏惧良云麓。
但林北钦点其名,他也只得硬着头皮回答。
“听到了吗良丞相?按律当斩!”
林北一句话,再次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他不会真把丞相给咔嚓了吧?可观这气势,就算真的咔嚓了也不是不可能啊!
而良云麓则面目沉沉地应道:“陛下!是臣莽撞了,臣甘愿受罚!”
话虽这么说,但决计不信林北真个敢斩了自己。
林北则淡淡一笑,事实上他刚刚真有想把良云麓斩了的冲动。
这样一来,自己就少了一个大敌。
但想想自己要的是整个江山,而不是当暴君,这样做未免有失人心。
嗯……得以德服人!
于是他说道:“罢了,朕念你也是忠心为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呐,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随着两名侍卫来到进入朝殿,走向良云麓。
后者的党羽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种眼神交流,都希望对方出头去为良云麓求情。
但一眼看到林北的威势,又不禁缩了缩脖子。
最终,只有张福安左右看了一眼后。
战战兢兢地拖着双膝出列,吞吞吐吐地求情:“陛下,丞相也是一时糊涂,他年纪大了……”
林北一听打断了他:“你在教朕做事?”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觉得五十大板,就算是精壮汉子也受不住,所以才斗胆求陛下网开一面。”张福安急忙把头磕得如小鸡啄米一般。
然而他哪里知道,此举正中林北下怀。
林北当然知道五十大板的威力。
像良云麓这样的身子骨,不死也要脱层皮。
所以他不过想借此揪出良云麓的死党,想不到竟还是这个张福安。
那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嗯!既然如此,那朕不网开一面倒是显得太过无情。”林北施施然道。
张福安见状大喜:“多谢陛下。”
良云麓的党羽一听,一个个面面相觑。
早知林北这么好说话,他们刚才就应该硬着头皮求情的呀!
再不济,也能得到丞相一个人情不是。
可林北的下一句话。
顿时又让他们暗自庆幸,后怕不已。
“我看张大人
应该刚过不惑,身子骨硬朗,既然你担心良丞相熬不住,那你就替他挨上三十大板吧!”
此话一出,再也没人敢求情了。
而张福安话已出口,自然也不敢求饶。
更不敢因此得罪良云麓,只得默默咒骂自己嘴欠。
见良张二人真被拖出去了,姜末等一干忠臣皆都不禁大喜起来。
他们喜极而泣。
先帝,你看到了吗?
洪武帝觉醒了!
大夏有望了啊!
“陛下,微臣之前所说的水灾和瘟疫一事,还请陛下定夺?”姜末连忙道。
林北点点头:“你的奏折朕看完了,朕喜欢你这种为民着想,敢于谏言的好官!朕要封你为参知政事,官从正二品!”
闻言,群臣皆言林北圣明,并向祝贺姜末表示祝贺。
“多谢陛下!”姜末老泪纵横地拜谢:“但眼下水患肆虐,微臣认为,陛下还是尽早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