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在后堂审案。
不过半个时辰,这个姓常的就把他知道的都交代了。
果然卖题的不止他一个,他们是有组织的。
最关键的是,他们卖题是在府试考试前开始的,县令要确定的就是这个!
他和师爷对视一眼,知道这件事被郑举人料中,必然不能善了了。
这不是他一个县令能插手的事。
“大人,这是我们从他家里搜出来的。”
县令看着眼前的卷子:“……这是今年府试题?”
姓常的站在下头,一脸颓丧的点头:“是,这题卖的贵,我们出手也谨慎,不敢轻易卖给不知道根底的人,考前卖的一百两一份……”
县令眼前一黑。
府试的题目,是府城的大学士们联手出题的,府试前,这些人都被关在一处别苑,不能离开,直到考试之后才能回家。
这样都能漏题……
县令摆摆手,让人赶紧把姓常的带下去,细审以后再说吧,如今有更麻烦的事!
“立刻,把这件事写明白,上报给府城……”
县令沉着脸,视线闪了闪:“写两份!”
另一头,他将衙门里的人都派出去,全城查人。
“对,还有,这一批从咱们这出的童生,从上到下全都查一遍,只要有人,不管是跟这些人还是卷子有关系,通通给我查明白,漏一个咱们谁都担不起!”
衙门上下也知道这件事意味着啥,像他们这种地方,恐怕在衙门一辈子,都少有能遇到比这更大的案子了。
科举分层层考试,舞弊可不分,等上头知道了这件事,这雷霆落到谁头上,谁都得生受着!
县令坐在椅子里,一身的冷汗。
另一头,郑举人回书院后,等到放了课,去魏夫子那,把秦彦要走了,然后给兄妹俩放个假。
“这两日你们就在家休息,尽量不要来县城。”
秦彦点头:“放心吧院长,我懂。”
看来他们都没想错,而且这件事马上就要闹大了。
方南枝不懂,但也能猜到应当是出什么事了:“正好,哥哥,我之前说要找时少爷玩弹珠,一直都没玩上呢,这下好啦!”
郑举人看着自己这唯一弟子,转手递给她几页纸:“这是你在家的课业,都得做完。”
啊?
方南枝一下又不那么开心了。
在书院门口等到方铜来接,小丫头最后上了车,说了这两日都不用来书院的事儿。
“两日?哦,那就在家歇歇呗!”
方铜心中疑惑但也没多问,只当是书院有啥事,秦彦觉得舞弊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知道了也没好处,也不会主动提起。
方铜琢磨的是另一个事儿,当然是他哥的婚事。
他把那日方家席面上方老爷子臭不要脸定亲的事情给他们说了:“唉,我就一直在琢磨,怎么能让二哥也离开方家。”
“以前方家也不在乎二哥,我也没想到会整成这样,现在看来,必须得把他弄出来,不然这卖了二哥是早晚的事儿,这次王地主家的给挡了,赶明儿遇到别的有银子的不还是一样?”
秦彦今日才知道这件事,听着也觉得这方家人做事真是疯癫,一边生怕别人影响名声,一边又净干这些不是人的事。
“方叔你过继出来,方老爷子恐怕已经后悔了,之后更难放二伯出来。就算二伯自己想跟咱们在一块,在外人眼里也不会在意他是怎么想的。”
秦彦好歹也跟方银很熟了,知道他虽然心智像个孩子,但人又不是物件,是人就会有自己的好恶。
倒不如说正因为他心智如同孩童,讨厌方家那边的样子可真是装不出来。
方南枝托着脸插话:“要不给大伯套麻袋吧,肯定是他的坏主意,最可恶了!”
方铜哭笑不得的:“套麻袋可太容易了,可惜解决不了问题啊。”
小丫头自然也是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想着先给自己出出气。
太可恶了!
秦彦靠着车厢,思绪已经飘远,方金要接着读书,又算计人,无非还是因为缺钱。
方家那边卖栗子的事情,他们全家人都知道,他在书院读书,日日都在县城,无意间也同人提起过。
他们家供货的茶楼,口味恰到好处,糖炒的匀,可另一家茶楼就不是了,客人总吃到坏栗子,有的稍微焦一点就会微微发苦。
客人没少投诉,可这些日子下来半点改进的没有,甚至变本加厉,有的时候一盘子里也就一半吃着没事。
茶楼掌柜也受不了了,不止一次透口风,等找到合适机会断了他家的供货。
如果同窗说的是真的,那方家就又少个银子来处,要供方金读书还得另想办法。
秦彦靠在车厢上,忽然问:“方叔,那个王地主家的姑娘,真的是个痴女?”
方铜点头:“可不是!”
他讲了王家姑娘的事情,还把今日去大河村听来的说了。
秦彦一听就懂了,这不仅是痴,还不是一般的痴,换成男人就是人中色鬼啊。
他若有所思,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方叔,你是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