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这自热饭是他们弄的,不管,咱们自己找个地方。”
方铜赶着牛车,把牛脸朝墙,找个没人的地方,将蛋糕拿出来,直接在车上一摆,开始吆喝。
不只是蛋糕,糖炒栗子他们也带来了,这附近也不只有考生,还有跟着考生一起来的家人或者下人呢,能卖都卖!
“蛋糕了啊,新鲜的蛋糕,早上刚出锅!”
县城的酒楼茶馆卖了这么久的蛋糕,这东西也算是小有名气,一下子就引来了人。
凑过来一看,不但有那种切了块的,还有一小个圆的,上头还写了字!
“这个蛋糕啊,上头写的是‘金榜题名’!给大家图个好彩头,大家伙也能沾沾喜气!”
这吃食上写字,老百姓也不是没见过,但还真不多,尤其是这么应景,在府试的时候卖的,大家瞧着都稀罕。
“给我来两块小的!”
“这写字的怎么卖,我来一块!”
“给我来个大的!”
还没吆喝多久,牛车前已经排起了长队,方南枝也一起帮着收银钱装蛋糕,忙的不亦乐乎。
这摊子的热闹,让人一看就眼红,不过知道卖什么的,也不稀奇了。
蛋糕和糖炒栗子嘛,这两样东西在他们县城本来就是好东西,可多人喜欢,就算是没吃过的,也听人说过。
不过没人将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父女俩想成是这两样吃食的制作人,只当他们也是卖的人之一,倒是有人好奇他们是从哪里弄到的,但没人问,觉得这是人家赚钱的本事,不会说。
今日考场附近有很多人,连县衙的衙役今日都要一个不落的全在,不是在附近巡查,就是在门口轮守。
“卖了不少,幸亏咱家买了牛车,能拉这么多过来,不然这光看着人赚不着银子,心里得多难受啊。”
方铜靠在车辕上,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这买卖真是越做越顺。
方南枝跟着忙活的有些累了,坐在牛车上,刚想歪着眯一会儿,就看见何氏和方晴雅过来了,她赶紧拽拽她爹衣裳。
方铜一看,何氏走在前头,明显是冲着她们来的,一看就知道没憋什么好屁!
他从车辕绕到这边,还合计何氏这是看他们来做买卖,又要来方家那老一套呢,没想到何氏走过来,伸手就要拿他们案子上卖剩下的蛋糕。
“哎哎!”
方铜都给吓一跳,赶紧给拦住了,这家伙招呼都不打一声,还带明抢的?
“干啥,这不就是你家的那个蛋糕吗?拿一个尝尝!”
方铜无语,翻了个白眼:“那你倒是掏钱啊,直接伸手算咋回事!”
何氏撇撇嘴:“哎哟,吃你点东西,还要上钱了,头一次听说一家人拿东西吃还要钱的!”
“你可别套近乎,我们算哪门子一家人,你这么说话,你男人知道吗?”
方南枝也在车上给她爹帮抢:“谁跟你是一家人啊,我家都过继了,我爹也入赘了,咱现在连个寻常亲戚都算不上。”
何氏没理这小丫头,吃过几次亏,她知道了,耍嘴皮她玩不过人家,但这便宜不能不占。
她直接推了一把方铜,没推动,就打算硬拿,她还就不信了,这光天化日的,他一个大男人还敢欺负他一个女人和个小姑娘?
他要是真敢动手,她就叫人!说他耍流氓!
方铜当然不方便动手,他可是个有家室的人,就何氏这个德行,谁知道她能干出啥来?
可难道他就好惹的,还真就别小看人,他这么多年也不白活!
他先张嘴为强,扯着嗓子就开始喊:“来人啊!这里有读书人娘子吃东西不给钱!欺负老百姓啦!”
小丫头也跟着喊:“欺负人啦!”
她的声音比她爹亮,还是个小孩子的动静,周围人一下子都看过来,路上的人直接就围过来了,想看看是咋回事?
咋还有人拿东西不给钱的?
读书人娘子?谁的娘子?
这几嗓子,把附近的衙役也给招来了。
“吵什么吵什么!不知道今日是府试吗?打扰到里面考生怎么办!是谁吃白食!”
何氏一看衙役来了,本来还要跟方铜撕吧,一下子灭了,赶紧想解释她没有。
可围观的摊主里,突然有人开口认出她:“对,她是!她男人是读书人,我来的早,我看见她送人排队进去了!”
方晴雅觉得她娘也够丢人的,还被人认出来了,她赶紧掏出她的私房钱,把何氏刚刚在推搡中已经拿在手里的蛋糕钱给付了。
何氏还不满,拉走的时候嘟嘟囔囔:“走就走了,你咋还真给钱!这是你要给的,可别跟我要!”
方晴雅狠狠瞪了她一眼:“快闭嘴吧!这件事闹大了,爹知道饶不了你!”
“有啥了不起的,一群啥也不是的……”
“娘,别说了!除了小商小贩,这里还有读书人的亲人,里边说不定都有爹同窗的家里人,以后都是人脉!”
要是在这些人面前丢人,可是很难抬起头了。
何氏有点心虚了,但也只是对方金,她现在更生气居多。
一个丫头片子,还对她大呼小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