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其他人也都一副丢了魂儿的模样,站在西屋门口,而屋里地上,躺着一头庞然大物。
野猪!
众人心都提起来了。
“是古郎中啊。”方铜回神了,勉强站起来,转过头冲着他们笑笑。
这下,众人看的更清楚了,方铜脸上也血呼啦的,咧嘴一笑,血还往下淌,贼吓人。
“哎哟,这是重伤了?咋弄得?家里还有些药草,我现在就带过来。”
古郎中一拍大腿,当即就要往外跑。
“不用不用,我没事。”
方铜忙阻止,还抹了一把脸上的血。
“放心吧,没人受伤。”钱凤萍跟着解释。
只是方铜兄弟俩应该摔得不轻,不过跌打损伤药,自家有。
“那这血是……”
“这是野猪的血。”
方铜解释,指了指一旁断了气的野猪。
刚下手太狠,血直接喷到脸上,他生怕野猪吃痛起来,赶紧补了第二刀。
于是身上就更埋汰了。
确认秦家人没出事,来的几个邻居都松了口气。
这些人,都是之前方铜去救过的。
所以听着秦家动静不对,都起来想帮忙,李家老二手里还拿了一把铁锹呐。
“没受伤就好,这野猪咋下来的,咱这儿也不在山脚下啊,瞅这样,直奔你家来的?”
“呦呵,这野猪个头真大。”
“肉可不少,老三啊,你小子运道好,这是大半夜白得一头野猪啊。”
众人一放松,开始议论起来。
一家子没受伤,还白得一整头野猪,实在让羡慕。
要知道,眼下可是灾荒呐。
“哪那么容易,我们这也是费老大功夫才弄死的,看我家里造的,回头修补还得费银钱呐。”方铜睁眼说瞎话。
一点不费劲,野猪直接拜倒他闺女脚下的。
但真说出来,就更遭人羡慕了。没必要。
“好了,这大半夜的,劳烦各位了。我家没啥事,拾掇拾掇就行。”
方铜边说边招呼。
众人听明白了,这是送客。都是识趣的人,寒暄了两句,纷纷走了。
等人散去后,方铜这才看到,原本的木门上,多了一个巨大的洞。
“这门破成这样,可不能用了啊。”
钱凤萍叹气,
“先随便修修吧。”方铜看着满地狼藉,倒是没太心疼。
一扇木门换一头野猪,咋说也不亏啊!
他去了后院,摸了一块木板:“这个还能用,直接用它补洞吧。”
方铜喊了二哥帮忙,用锤子简单给板子钉上去,刚好挡住了洞口。
钱凤萍则端了个大盆过来,接在野猪的出血口,这些血可别浪费了。
不过整个西屋,被弄得血呼啦的,一时半会儿收拾不出来,今晚这里是不能睡人了。
钱凤萍抱了小丫头去自个屋子。
方南枝似乎是吓到了,小脸木木的,难得的安静乖巧,钱凤萍心疼不已。
至于方铜兄弟俩,修好门,也不收拾院子了。
毕竟明个还要早起,得赶紧睡觉。
”我俩去彦哥儿屋子挤一下,钱娘,枝枝就交给你了。“方铜叮嘱。
钱凤萍点头。
翌日一大早,清晨初露。
方铜给二哥喊醒,让他帮着处理野猪。
这天热,早点处理了,刚好今个就拿去卖。
只是兄弟俩拿了刀却犯难,要知道,削好的野猪皮也是能卖钱的。
但他们不会弄啊,总不好就浪费了?
正为难,院门被敲响,铁柱来了。
铁柱都惊呆了,这桌倒筐翻的,一晚上不见,三哥家咋了?
难道是三哥和新三嫂昨夜打架了?不对啊,三哥不是这样的人啊。
”来得正好,铁柱,快来看看,你会剥野猪皮的手艺不?“方铜一拍脑门,想起来了,铁柱这小子的爷爷,年轻时候是屠户。
这小子应该也懂一些才对。
铁柱顺着声音进了西屋,便看见一头大野猪,肚皮上有鲜红的口子。。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进来,结结巴巴:“三哥,这,这……”
“这啥,这野猪是昨夜儿个自己送上门来的。”
方铜简单把事情一说。
铁柱这才明白:“行,我来弄猪皮。”
兄弟三当即配合,先把猪给搬进院子里,经过一晚上,血基本放过了。
铁柱撸撸袖子,摸了摸野猪的肥膘,欣喜,可这不少肉。
他一手握刀,动作利落的剥皮。
虽然不太熟练,但野猪皮还算完整,应该能卖的。
等他完事,该方银上了。
他力气大,砍猪骨头啥都是小菜一碟。
“把这儿切下来,肉都剔干净,实在剁不下来的也不强求。”
方铜指了指后腿肉。
肉骨头炖汤也很香,把它敲成两半,油花花的肉汤也很喜人。
光是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三人分工合作,没一会儿猪就剔了大半的肉。
钱凤萍难得起晚一次,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