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凤萍也没耽误,当即开始做蛋糕。
依旧是把门窗关的紧紧的,开始打鸡蛋,做过一次,再动手她熟练了很多。
但还是忍不住心疼,用的全都是好东西啊,要是卖不出去?
方铜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安慰:“放心,咱蛋糕味道没的说,我有熟悉的酒楼小二,让他给找找掌柜,肯定卖高价。”
他这些年成天混,可不是白费的。
不仅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县里的混混,小二啥的,他都有人脉。
“行,知道你厉害。”钱凤萍应道,总要给自个男人面子。
实在卖不出去,拿回来给孩子们吃也不亏。
方铜老脸一红,难得被夸有些不好意思。
两大人气氛怪怪的,秦彦专心给灶台加火,不掺和。
方南枝就是完全没察觉,小丫头负责加糖,只是给盆里放完后,就偷摸舔舔勺子,眼睛一眯:真甜~~
一家子配合,做了两锅蛋糕出来。
刚出锅,那股子香甜味直往鼻子里钻,根本挡不住。
但这是拿去卖的,方南枝喃喃道:“卖钱的,我不馋,呲溜,我不吃。”
小手擦了下哈喇子,眼睛都黏蛋糕上了,还安慰同样猛闻味的二伯:“二伯,咱不吃,你受伤了,可不能吃甜的。”
撑着棍子艰难赶来的二伯,瘪了瘪嘴:“真的吗?”
眼瞅一大一小快哭了,钱凤萍就好笑,但还是把蛋糕给切块,一个蛋糕切了八块,共十六块,拿出一块又分成五份,一人分薄薄一小片。
哪怕少,但小丫头和方银眼睛齐齐亮了。
方银接过,嘿嘿乐:“弟妹好,枝枝坏!”
然后一口塞嘴里,甜香软糯,回味无穷。
方南枝顾不上被二伯吐槽了,她吃的极珍惜,小口小口细嚼慢咽。
其他三人也吃了份,确实好吃,希望明日能卖出去。
这一晚,一家人是怀着心满意足入睡的。
次日,天没亮,方铜就起来了。
要去县里卖蛋糕,自然得早点。只是钱凤萍更早,都给他烙好大饼了。
“路上小心些,早些回来。”钱凤萍帮着他把蛋糕放进干净的竹筐里,又往上面盖了一层布。
毕竟是吃食生意,得注意卫生。
“行。”方铜应下,也叮嘱:“天还早,你多歇歇,上山摘栗子不然等我回来再去。”
“我知道分寸,放心。”钱凤萍温柔一笑。
却没直接答应,咋能啥活都推给他呐?
方铜知道她性子,琢磨早点卖完早点回来。
他才要离开院子,一阵匆忙脚步声传来。
方南枝不知道啥时候醒的,还给自个穿上补丁最少的衣裳,迈着小短腿跑出来,抓住了爹的衣脚。
“爹,我也要去!”
“你咋醒的?”方铜一惊,明明他起的时候,闺女还睡得四仰八叉。
小丫头嘿嘿一笑,扭着身子撒娇:“爹,我早醒了,让我去吧,您不是说灾民都没了吗?”
留在家里,又得和二伯一起认字。
方铜有些迟疑,灾民虽然被处决了,姓向的更是进京城了,但是他进城有正事啊。
“爹,我能帮你啊,哥哥教我了,打仗亲兄弟,卖货父女兵。”方南枝再接再厉。
还在沉睡中的秦彦:我没教这句。
“行吧。”对上闺女那大眼睛,方铜的原则一向很低。
钱凤萍已经又包了一张杂粮饼,拿了个竹筒,竹筒里是热乎乎的牛奶。
“路上吃,要是遇上牛车啥就坐,孩子小可不能走太久。”她嘱咐。
“诶!”方铜应下。
方南枝得偿所愿,高兴的很,信誓旦旦许诺:“婶婶你在家等着吧,我去给你赚大钱。”
稚嫩的小脸上全是一本正经。
给钱凤萍逗笑了,很给面子:“行,婶婶等你。”
父女俩摸黑出门,这个时辰,村里人还没起来。
一大一小的背影彻底消失,钱凤萍才关门去歇着。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她真觉得又有家了。
能去县城,方南枝还是很兴奋的,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
方铜怕闺女太话痨,渴着,就时不时喂她喝牛奶。
就这么走了一个时辰,小丫头明显迈不动腿了,但她不说,搁心里哄自个:快到了,县城有糖葫芦、烤柿子、肉包子……
虽然她爹可能都买不起,但看看也好啊。
方铜早看出来,心里无奈,但就这一个亲闺女,哪舍得她遭罪,于是先小心翼翼给竹筐放地方,蹲下身:“来,上来。”
方南枝顿时眉开眼笑:“爹爹真好。”
把闺女背起来,又重新拎上筐,继续赶路。
“可不,遇到啥事找爹就对了。”方铜还不忘口嗨:“不过闺女,你可比去年重了点,重点好,等日子好过了,多吃,胖胖的才有福气。”
终于,天光大亮时候,到了县城门口。
城门也才打开不久,不少人在排队入城。
方南枝从爹身上滑下来,大眼睛满是兴奋,打量城门:“青安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