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双方又要再起争执,赵宗全摆手对双方道:“大家求同存异嘛,没必要争个我高你低...”
说着,看向天竺人问道:“朕的意思是什么你们应该明白,你只要告诉朕,我中原的道教能不能去天竺就行了!”
天竺人给赵宗全行了个礼:“大宋皇帝,我还是刚刚那个要求。只要他们同意,那我教就可以允许他们在上面自由传道!”
赵宗全听了这话,看了眼曹国舅,见其面色严肃的看着自己,便知道这个要求道教不可能会满足的。
一时间也很是头疼...
就在这时,赵策英从殿外快步走入,见殿中的道士和三个衣着奇怪的番邦人分立两旁,不由得愣了一下。
而后回过神来,对赵宗全拱手道:“父皇,儿臣有些事想和你说!”
说着,用眼神扫视了一下左右,示意赵宗全这事情不能让他人知晓。
本来教派一事就搞得赵宗全头疼不已,见赵策英如此,对台下众人道:“这样,道教回玉清观,天竺人就去鸿胪寺暂且休息,好好想想,等着朕下次传唤!”
众人听了此话,纷纷行礼后退了下去。
等众人退下后,赵策英来到赵宗全身旁,看着那些道士的背影疑惑道:“父皇,您这是?”
自己也和父亲相处二十多年了,从来没见过父亲信道啊!
可是刚刚自己在来的路上,看到了一大群和尚骂骂咧咧的走了,走进殿内道士和番邦人也在互相冷着脸...
难道父亲当了皇帝之后,心思变了,打算和秦皇汉武一般,想要求仙问道以觅长生了?
父皇糊涂啊!
人生老病死乃是天定,古来求长生者不计其数,可又有哪个成功了?
孰不见,刘彻茂陵多滞骨,嬴政梓棺多鲍鱼!
想到这里,赵策英一边看着道士离去的方向,一边对赵宗全拱手道:“父皇,这些僧道方士的话不可信啊!”
赵宗全听闻此话,疑惑的看了赵策英一眼,而后顺着赵策英的目光看去,心里也是明白了,没好气的拍打了一下赵策英。
“你想哪去了,认为我和秦皇汉武一般要求仙问道?
我还没糊涂呢!”
赵策英这才放下心来,可看了看那些道士又有些疑惑,不是求仙问道,那喊这么多僧道来宫里干嘛?
见赵策英疑惑的眼神,赵宗全来到椅子旁坐下,端起茶盏小抿了一口润润喉,而后开口对赵策英问道:“寿哥儿的商行这次出海,你知道收益是多少?”
听到徐寿的名字,赵策英脸色一变,但还是摇了摇头:“儿臣不知...”
赵宗全伸出一个手指头,对赵策英笑道:“我大宋一年收益的半成!”
大宋一年收益的半成!
这才出海大半年,就能赚这么多钱吗!
这要是一年出海两次,船队再扩大些...
又是一个堪比盐铁的暴利行当啊!
若真是这么多收益,那么这行又怎么能被私人所掌控...
看着赵宗全伸出的手指头,又想到之前父皇将出海的独家贸易权给了徐寿,赵策英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徐寿他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想了想,赵策英严肃的对赵宗全拱手道:“父皇,儿臣有件事想和你说!”
赵宗全见赵策英这样,也收敛起笑意,盯着赵策英看了会儿,沉声道:“你可是想说要收回寿哥儿的独家贸易权?”
赵策英摇了摇头,但是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摇头的原因是自己原本想跟父皇说一下,徐寿将三十万兵马的虎符给了自己...
点头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知道收益后,确实是想要将这独家贸易权收归朝廷所有...
这两个东西放在一起,一个武将,有兵又有钱...
这也...太可怕了!
赵宗全见赵策英点头,失望的摇了摇头,自家儿子怎么如此小家子气...
自己能不知道一个武将有兵又有钱的后果吗,可你也不看看寿哥儿是什么人!
我们父子俩要不是寿哥儿,现在都不知道被兖王的叛军砍死后埋到哪个山头了,哪里能来汴京,坐上这个位置!
要是说人家扶持我们上位是为了权力也就算了。
可人家又不贪权,先帝知道他兵马众多,调他回京,给了个高位虚职,他也没有什么怨言...
你去种家,折家看看去,看看能不能把他们的主君给调回汴京!
并且你看看朝廷安排进士去陇右赴任,陇右军可曾有过阻拦,你要说是因为韩章与他交好,可他又主动让朕将韩章从陇右调回。
欧阳修现在坐镇陇右,你总不能说欧阳修与他也相熟吧!
如此忠君爱国之人喜欢钱怎么了,喜欢钱就喜欢去呗,要不是因为朕穷,朕恨不得天天赏赐他...
再说了,人家也没干什么不法之事给自己敛财,都是通过商行正常的商业贸易赚的钱。
当年他灭了西夏后,先帝都能将西夏国库的两成赐给他,朕身为他的舅舅,还不能让他自己赚钱了?
现在人家好不容易有个赚钱的行当,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