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昱猛然内心复杂。
这句话,说的可谓很直白了。
你为何要如此努力爬上山巅?是因为山巅风景更好看吗?还是说站的高看的远?
不,我只是为了让我所念想之人,以后能踩着我的肩膀,登上云端。
………
“我或许没你想的那么优秀,也可能一辈子都达不成你的期望。”
“你就不担心,我败坏了你的名声吗?我爹可是庞吉。”
庞昱想了想,轻声说道。
他知道外界对庞吉的看法并不算好。
“呵呵…”范仲淹微笑着摇摇头,说道,“我为何要担心,就是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选择了你,而非你是我期望中的人,才选择了你。”
“往后,余生,路还很长。慢慢来,不着急。”
范仲淹说罢,站起身来,再度是那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抬头举手之间,将那副挂在高墙之上的字给取了下来。
“你本身的出身就不错,庞吉也算是权倾朝野,位高权重了。而我这一辈子,老骨头也没啥了,但拼搏半生,也算是有些话语权,别人见到,不管内心怎么想,表面上终究是要叫一声范师的。以后能帮上你的,会尽量帮。”
“有你父亲
和我在旁辅佐,以后你的路,虽然不可能一帆风顺,但是相比之下,也算是有了别人不能及的先天优势了。”
范仲淹摸着胡须说道。
“范仲淹的助力…还有我那便宜老爹的能量,以后我岂不是根正苗红的官二代了?不对,本就是官二代,不过这下子。更是可以横着走了。”
庞昱内心思索着范仲淹所说的话,心里嘀咕着。
“如今,你心里,可有答案了?”范仲淹问道,笑容中带着欣然和自信。
庞昱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不能保证什么,但是如果我有这个能力,我会尽力去做。只是这个过程或许很长,我也不敢保证,余生是否能实现,可即使我没达到你的要求,也总会有人去完成,我会把这份希望的种下,种下去。”
“有你这番话,就够了。”
范仲淹抚须直笑,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月华高悬。
“走吧,来寿宴的人,估摸着也都齐全了罢。”
说罢,范仲淹一挥衣袖,亲昵的挨着庞昱,与庞昱齐肩并进,推门而出。
从范仲淹的书房,经过小院,走到前堂大厅的这段路,并不算漫长,而庞昱却思绪如绵。
小院里充斥着一股悠悠的桂花清香,各
色的花儿说不出名字的绽放着。
庭院中央,几颗高大挺拔的月桂在月辉之下飘扬清香满园。
莲花池里的荷花,到了如今八月,大多枯萎凋谢了,只是那荷叶,仍旧亭亭玉立着,昂首挺胸一般,在月色之下,绿的耀眼。
荷叶之下的锦鲤,也都俶尔远逝。
“千里路途,陪我走一程,即可。”
庞昱心里莫名就想到了如此,于是微微一笑,主动扶起范仲淹的手。
欧阳修在范仲淹的另一旁,若有所感一般,看了一眼庞昱,笑而不言。
大厅已然是灯火通明,嘈杂成一片。
直到注意到范仲淹的入场,这才安静了片刻。
“范相六十大寿如意,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范相六十大寿如意,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宾客齐声祝福,满堂高座,尽皆是朝廷上有头有脸之人。
“呵呵,各位同僚能在我范某六十大寿之际,给我范某一分面子,前来祝贺,这份情义,范某不甚感激,铭记于心。”
范仲淹笑呵呵的,找到大厅的最高位坐下,对着底下众人抱拳说道。
一挥手,月白色儒袍反映着无限月辉,月华之下的范仲淹红光满面,满是喜
庆之味。
范仲淹看了一眼庞昱,挥手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的次座。
庞昱摸了摸鼻头,没说什么,乖乖做好。
“能为范相祝贺,我等荣幸之至。”
底下之人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庞昱,心里诧异这个少年是范仲淹什么人,竟然可以坐在范仲淹旁边,不过眼下也不是询问的时候,只好暂时将疑惑压在心里。
“莫不是范仲淹的孙子?可以前为何从未听说过?更甚者,难不成是早些年的私生子?如今借着六十大寿从而露面?”
一时间底下众人面色各异,心里胡乱猜测着。
庞昱虽是庞吉之子,在京城里也算是名声赫赫,可那都是指在年轻一辈之间罢了,如今能来参加范仲淹六十大寿的,哪一个不是朝廷高官?
更多的人,或许听说过庞昱,但是还真没有见到过庞昱长什么模样,因此除了少数几人意外,暂时还没有人认出庞昱的身份,
而这少数几人,就包括了范夭凌和庞吉,
范夭凌看着高堂之上,坐在自己爷爷旁边的庞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庞哥哥怎么会……什么时候他和我爷爷走的如此近了啊。”
范夭凌揉了揉眼睛,心里万分震惊。不过转瞬却有些
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