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知意今日挑了一件素色的衣裙换上,化的妆也十分淡雅。
给花盆套上布袋搬上牛车,去了城南,选了一个路口搬下花盆,这里是去月牙泉的必经之路。
“闺女,你一个人能行吗?”庄大郎有点不放心。
庄知意摆摆手,“能行。您和大哥去忙吧,卖完了我自己叫车回去。”庄大郎要去给酒楼送货,庄知仁得趁早收购猪大肠。
庄知意把那三盆名贵的花放在最后面。将其余十二盆花上罩着的布袋子取下,偷偷给每盆花根处浇了些灵泉水。拎了个凳子坐旁边等着。
街道上行人慢慢多了起来。月牙泉是文人墨客的聚集地,附近文华书院的学子和夫子经常来这吟诗作对,曲水流觞。
今日崔三夫人就在月牙泉中心的流芳亭举办宴会。这会儿时不时就有几支车队经过,想来都是去赴宴的夫人小姐。
没多久,便有几名穿着白色长衫的年轻男子朝着这边走来。为首那人风神俊朗,气质出众,看到路边摆着的鲜花,不由得停下脚步。
“这些花倒是开得不错。”男子轻声说道,目光落在了庄知意身上,“这位姑娘,此花可是出售的?”
庄知意站起身来,微微一笑,“自然是出售的,公子若是喜欢,可以随意挑选。”
男子点点头,上前仔细端详起那些花卉,片刻后,指着其中一盆道:“这盆君子兰很是特别,不知售价几何?”
“这盆君子兰乃是稀有品种,培育不易,所以价格略高一些,五十两银子。”庄知意说道。
男子二话不说,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庄知意,“我买下了。”
只见旁边站着一名身着锦衣华服、风度翩翩的男子,他悠然地摇动着手中精美的折扇,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苏兄啊,您一直久居京城那个繁华之地,对咱们这小小县城里的物价恐怕不太了解吧!就拿眼前这盆花来说,实在是贵得离谱啦!”
说到此处,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庄知意,接着道:“我说这位小娘子,你可真是不老实!要知道,咱们这县城里养花养得最出色的人家,他们出售的鲜花价格顶多也就是二三十两银子罢了,那都已经算是高价了。而您倒好,竟敢狮子大开口出价五十两?难道真当我们都是冤大头不成?”
庄知意瞥了他一眼,默默翻了个大白眼。大冷天摇扇子,净会装模作样!好好一个十五六的翩翩少年,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这位公子此言差矣!一盆花价值几何,是由它本身的品质好坏来定的,而不是看它长在哪里。就我这盆君子兰,放到京城,不下一百两银子不卖。”
又看着那位苏公子说:“苏公子是个识花的,到底值不值这个价,您最清楚不是。赶紧给这位公子讲讲,别让他还误以为我占您多大便宜似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懂你赶紧问问别人吧,别丢人现眼了。
崔俊抓着扇子满脸铁青。
苏杭满脸憋笑,还是第一看崔俊被怼得哑口无言。“咳,这位小娘子说的对。这盆君子兰养得不比宫里的花奴差,品相也是绝好的。我替崔弟向小娘子赔罪了。”轻轻拱手示意。
宫里的花奴?这位苏公子身份不一般啊。她是想结交一些权贵,做生意不求他们成为自己的助力,只希望能挡住来惹事的小鬼。可从没想跟朝廷的人牵扯过深,封建社会身份地位的差别,让她低人一等,她很不喜欢。所以能不跟这些人接触就不接触。
于是,庄知意淡淡的回礼,“苏公子客气了。这花一两日不要浇水,注意保暖,如果有问题,您到城东五号找我。”
没有问题,就别来烦我!
苏杭谢过后拉着崔俊走了。崔俊还不服气的回头对庄知意大声的“哼”了一声。
庄知意也不计较,那崔俊比她还小呢,放现代也就是个叛逆的初中生。
““苏兄啊!你怎么能这样呢?居然都不帮我说句话,害得我遭受了那小娘子一番冷嘲热讽。”崔俊一边嘟囔着嘴巴,一边满脸幽怨地盯着苏杭,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满都通过眼神传递给他。
他那双原本灵动有神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就像是受了极大的冤屈一般。而那张白皙俊俏的脸庞,因为生气和埋怨,微微涨得通红,更增添了几分可爱与可怜之态。
苏杭敲了一下他的头,“还说呢,要不是你胡言乱语贬低人家的花,我也不用跟着你丢人了。”又斜着眼看崔俊还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劝解说:“你也别气了,本身错就在我们。买卖双方全凭自愿,就算她真的高价卖给我了,那也是我愿意的,人家又没逼迫。何况那小娘子也没说错,这盆君子兰确实值得更高的价格。”
“哎,下次崔三夫人约人赏花踏青,你也别光顾着玩了,也去听听,长长见识。”
崔俊心知自己可能真错怪那小娘子了,但刚刚在同窗面前被她那么说了,这会儿心里也不得劲。继续犟嘴说:“哼,知道那么多花有什么用。既不能齐家治国,又不能平天下,也就是些女子摆弄的玩意儿。”
苏杭知道这人轴劲儿上来了,不愿与他计较,索性把花交给小厮抱着,自己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