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燕珩在大殿上的这番话,无异于是在故意挑衅整个南齐国,毫不客气地打齐渊的脸。
若是昔日的皇帝在此,闻言恐怕立刻便要站出来打圆场,绝不会让局面变得更加糟糕,可如今的皇帝,却宛如一尊木偶人一般,全然没有丝毫的反应。
看着皇帝此刻的模样,齐渊不由得在心里认定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如今的燕国皇帝已无用处,完全成了傀儡,而真正掌权之人,是燕珩才对。
这也就难怪了,前些年皇帝一直不肯给燕珩真正的名份,虽然让他做许多的事情,但只给他一个国师的身份,从不给予他任何的体面,如今的他却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摄政王,他不相信皇帝是自愿这么做的,毕竟早几年燕国皇帝是什么个德性,大家都心知肚明。
如今,面对燕珩的嘲讽,皇帝不说话,前来赴宴的朝臣们自然也不敢说话,气氛突然就变得僵持了起来。
“摄政王这番话的意思,是不愿与我南齐国交好了是吗?既然如此,贵国又何必设宴邀请本皇子前来?”
齐渊缓缓眯起了双眼,眼神冰冷又危险地看向燕珩,态度充满了挑衅。
燕珩微微抬眸,算是第一次正眼瞧了眼齐渊,缓缓道:“本王并无此意,只是南齐六皇子此次前来我燕国,行事颇为嚣张,无时无刻不在犬吠,不似求和而来,倒像是来宣战的,本王与陛下虽不愿起战,却也并不怯战。当然,阁下若觉得我燕国是你可以随意撒野之地,那么,本王不介意让阁下……永远留在燕国的土地上。”
这一刻,燕珩的语调虽然缓慢,但他说话之时,威压随之释放,说到最后一句时,言语之中威胁之意瞬间释放,令人心头一紧,整个人瞬间紧绷了起来。
齐渊明显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朝着自己袭来,凛冽的杀意将他包裹,他的身体立刻不受控制地紧绷了起来,很显然,这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如此明显的感觉到眼前之人有多么强势,而之前的他有多么的轻敌。
但很快,齐渊便将内心的慌乱恐惧狠狠压了下去。
虽然他一直都知道燕珩很强,也知道这种来自绝对强者实力与精神上的施压轻易便能击溃人的信心。
但有一点,齐渊可以肯定,由于他之前吸入了压制内力的香,下意识感觉自己特别的虚弱,而燕珩却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所以这种压抑的感觉才会特别的明显。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齐渊立刻便镇定了下来,他冷冷看向了燕珩,咬牙怒道:“原来如今燕国已然成了摄政王的地盘了啊!摄政王实力强悍,手段高明,而本皇子来到贵地,只有孤身一人,双拳难敌四手,论实力确实比不上,但本皇子身为使臣,代表的是整个南齐,摄政王难不成还想杀了本皇子,与整个南齐为敌吗?”
他这话摆明了就是说不过也打不过燕珩,便用自己背后的整个国家来为自己撑场面。
“看来六皇子不仅不懂礼数,就连人话都听不太懂啊……”
燕珩睨了他一眼,一边继续给姜晚宁剥荔枝,一边懒洋洋道,“既然如此,那么本王就直话直说了,只要接下来六皇子乖乖地把嘴闭上,喝酒,吃菜,走人,回去告诉你们南齐皇帝,将九岩城还来,你这一趟便不算白来,大家日后便能和睦相处。本王这么说,不知六皇子可听懂了吗?”
齐渊面色铁青,燕珩都如此明目张胆地羞辱他了,他能说自己听不懂吗?
他不管是否听懂,不管他做什么回应,燕珩这么做,都是在狠狠地打他,以及他背后整个国家的脸面。
“燕珩!你当真以为我南齐国会怕你吗?”
“扑哧”
一声轻笑突然响起,莫名地打破了此刻僵持的氛围。
冷初煦突然笑着插了一句话道:“六皇子这话说得真有意思,你背后的南齐国怕不怕燕国摄政王,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过是南齐国众多皇子里面,最不受宠的那一个,你死不死的……对你们南齐国的陛下而言,应该是不那么重要的吧?”
冷初煦的这话,仿佛一把尖刀无情地扎在了齐渊的心口,撕碎了他所有的伪装,瞬间让他破防了。
“本皇子不受宠,那你又算什么东西?冷初煦,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齐渊气急败坏地怒视着冷初煦,眼神阴毒得恨不能立刻冲上去手撕了她。
他忌惮燕珩是事实,不敢在他的地盘撒野,但不代表他就会怕冷初煦这个小小北禹国公主。
冷初煦的开口,虽然拉仇恨,但好歹也算是打了个圆场,给了齐渊一个台阶下,将他的注意力从燕珩的身上拉了过来。
“本公主与你一同作为使臣前来,怎么本公主便处处得到礼遇,六殿下得到的却都是嘲讽?难道是我北禹国比你们南齐国更强大的缘故吗?”
冷初煦一边嘲讽地说着,一边挑衅地笑了起来。
齐渊死死瞪着冷初煦,气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若是燕国人说这样的话,难免会让人觉得本国人联合起来欺负南齐,但换做是北禹公主说这话,感觉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燕国宾客们一下子就跟着笑了起来,看冷初煦的眼神也多了一些赞许。
没想到这北禹公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