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宁回府之后,几乎是一路飞奔来的姜瑞的院子。
燕珩紧随其后,虽然步履之间并未看出匆忙之态,速度却并不慢,姜晚宁前脚进门,他后脚便跟了上来。
“不必行礼。”
燕珩抢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直接说道,随后大步流星迈入了房中。
姜瑞一脸诧异地看着姜晚宁身后的燕珩,似是没有想到,日理万机的他居然会踏足自己的小院,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阿宁,我没什么大事,只是一点皮外伤,是母亲太过大惊小怪了,何必劳烦你回来一趟……”
姜瑞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好了,气色还不错,就是嘴唇有些微微发白。
姜晚宁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却是一脸严肃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会受伤?”
姜瑞看了一眼周围,似乎是觉得此刻人太多了,有些话不方便说,便含糊道:“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人,没看得太清楚。”
姜晚宁会意,便吩咐了人将姜夫人带回去休息。
姜夫人恋恋不舍道:“瑞儿,自小你性子沉稳,最是懂事,所以母亲总是忽视你,这些年叫你受委屈了,母亲晚上再来看你……”
姜瑞嘴角抽了抽,对于姜夫人的这个决定,有些难受。
显然他并不习惯这种待遇,也不是特别的喜欢被家人格外重视的感觉,倒不是因为被家里人忽视惯了的缘故,而是他原本的性子,就不喜欢热闹,更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呆着。
“父亲,我们出去说吧,四妹妹与摄政王匆匆赶来,恐怕是有事要问三弟。”
姜琰这时候倒是机灵,十分恭敬地将太医和姜怀民请了出去。
众人走后,姜瑞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瘫在床上如实道:“我是在街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的背影很像姜清玥……不对,应该是曹秀娟。裴钰之前分明和我说曹秀娟在牢狱自尽了,所以我便跟了上去,谁知竟然中了埋伏,我是被一个女子所伤,那女子身形娇小,身段倒是与你有几分相似,但是出招又快又刁钻,我不敌她,便受了伤,人也没抓到……”
“你是说,有可能是那曹秀娟跑了?你有几分把握一定是她?”
姜晚宁立刻抓住了重点,扭头看了燕珩一眼。
燕珩沉吟了片刻后,道:“裴钰不至于背叛,但金羽卫中,有可能会有内鬼,若费些功夫,或许能偷天换日。不过那顾长卿,可以确定已经死透了。”
姜瑞道:“曹秀娟在我家住了多年,我都不用看她的脸,只看背影也能有八九成的把握,更何况她走路姿势一直都未变,应该就是她。”
姜晚宁点了点头,又问道:“与你交手的那女子,你可看见她的样貌了?身上可有什么特点?”
姜瑞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唯一能确定的是,我应该从未见过那女子,从对方的武功路数上看……有些不像咱们燕国的人。”
这话姜瑞说得不是很确定,但姜晚宁和燕珩只对视了一眼,心中便已经有了一些大概的猜测了。
有人冒着不小的风险,偷偷将曹秀娟从金羽卫的地牢里将人救了出来,可是那曹秀娟如今已经彻底没了价值,本身也是罪臣之女,家里的族人如今应该也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为何要救她出来呢?
而且,还是一个武功不低,实力远胜过姜瑞的女子……
直觉告诉姜晚宁,此事恐怕与那齐渊脱不了干系,昨日她在瑶光阁里下了他好大一个脸面,他找到她的家人,给她一个下马威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此事,本王定会好好查清楚,你且好好养伤,稍后本王会命人送些药材过来。”
这时,燕珩主动开口说道。
姜瑞连忙受宠若惊道:“多谢摄政王殿下,瑞无功不受禄,实不敢领受……”
姜晚宁道:“行了,你就别和爹爹学古板小心的那一套了,好好休息吧,我与阿珩一会儿还要入宫赴宴,就不陪你了。一会儿我让青雉姐姐过来照顾你吧,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说着,她扭头看了燕珩一眼,似乎是在问他的意见,毕竟青雉是他手底下的人。
燕珩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犹豫便同意了。
没等姜瑞张口说同不同意,二人便直接转身走了,他只能尴尬地闭上了嘴。
原本躺在床上的他还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可一想到青雉要过来照顾他,便瞬间没了困意,捂着肚子上的伤口,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扯过皱巴巴的被褥盖在身上,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唤来小厮替他擦了把脸,又让在屋内点上香,准备好茶水和点心。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心中却在暗暗期盼着某人的到来。
另一边,青雉帮姜晚宁穿上了那套精美繁琐的绝美宫装,那是一身以厚重的绛紫色调为主,金色绣花为辅的宽袖长袍,不同于往日姜晚宁喜欢的清新淡雅的感觉,这绛紫色极为贵气,厚重深沉的颜色,搭配精致的金色凤羽绣纹,给人一种霸气十足的感觉,再配上精美的妆容以及早已备好的华美头冠,让人只远远望上一眼,便觉得风华万千。
在如今这个时代,所有的颜色之中,以紫色最为尊贵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