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宁还没自我介绍,这齐渊就直接说出了她的名字,显然已经将她仔仔细细调查过了,倒是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既然如此,那么她自然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姜晚宁勾了勾唇,道:“听闻齐公子聪明绝顶,多智如妖,想来必然能猜出,本姑娘找齐公子有事,并且,我可以直接告诉齐公子,此事不小,恐怕影响巨大,不知齐公子是想我们私下解决呢,还是希望我将这事情摆在明面上,在今日这么多宾客的见证下,我们大大方方地解决此事呢?”
找他有事?而且还不是小事?
她当众如此高调地找上门来,明显已经将事情摆在了明面上,此刻又来问他是否想私下解决,他若是答应了私下解决,那么,他将自己的脸面置于何地?
这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激将法,而且手段十分低劣,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可正是因为这是个阳谋,所以他只能中计,根本找不到任何的退路。
沉默了片刻之后,齐渊笑了起来,笑得随性坦荡,十分从容道:“哈哈……姜四姑娘既然都已经与当今的摄政王燕珩定下了婚约,在下就算是为了姑娘的名节着想,也得将自己同姜四姑娘的接触放到明面上来,若是私下解决,叫人误会了可就不妙了,四姑娘你说呢?”
“那本姑娘就多谢齐公子为我考虑良多了。”
见他果然中计了,姜晚宁便又笑了起来,对着身边的金羽卫吩咐道,“既然齐公子说了此事明着来,那就把人带上来吧。”
随着姜晚宁的一声令下,云柔被人带了上来,她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扔在地上的时候,一身白衣的身子活脱脱像极了一条蛆虫。
在看清楚被押上来的人时,齐渊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郁了下来。
周围的宾客们早已经被吊足了好奇心,此刻更是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那云柔的身上,开始激烈地议论了起来。
“这是谁啊?怎么被绑成这样子……还被剃了光头……是个尼姑吗?”
有人不知情地询问,自然也有昨日的宾客自发地解释起来。
“这不是昨日被太子殿下救走的那个女奴吗?昨日太子殿下就是为了她,几乎与太子妃决裂,当时的太子殿下,不可谓不是痴情一怒为红颜……”
“啊?既然太子那么在意,为何此女今日又被送了回来,而且看这样子,似乎还受了不少折磨呢……嘶,看这架势,不会是太子妃受了欺负,她妹妹故意折磨报复这女子吧?”
“你可别瞎胡说,太子妃那样纯善温和的人,怎么可能会指使自己的妹妹做这种事情!定然是这女子做了什么罪恶滔天的事情,你没看人家姜四姑娘那理直气壮的样子,那不摆明了就是上门来找茬的吗?”
……
周围宾客的声音嘈杂,人来人往的身影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杂。
那混在人群之中戴着面具的二人,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却也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姜晚宁瞧着。
“南雀,好好给本王瞧着,她那样子,才是你应该学会的……”
“本王要你模仿她的一切,要让她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分辨不清……”
“等你将她的气质完全学会的那一刻,本王自然会给你无数的好处……”
角落里,一双藏在面具下的眼睛里,满是扭曲的野心。
而此刻,同样藏在面具之下的南雀,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姜晚宁的脸,直接看得呆住了……
“姜四姑娘,你这是何意?”
见姜晚宁久久不语,周围宾客们的议论声却越来越大,齐渊不堪其扰,终于蹙眉开口问道。
姜晚宁就等着他开口呢,直接给了暗卫一个眼神,让人取下了云柔口中紧塞之物。
“六殿下救命啊!殿下,您快救救我!姜晚宁她是个疯子,她要杀了我!”
刚一被松开,云柔便歇斯底里地大叫了起来。
她从前分明怕极了齐渊,也根本不想回到他的身边,可是……那昨日还跪在齐渊脚边瑟瑟发抖的,在太子面前表现得对齐渊恐惧入骨之人,此刻却开始向齐渊求救。
这情况,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了不对劲。
宾客们不是傻子,自然也能看出来。而且,昨日亲眼目睹这一画面的宾客还不在少数,所以他们才会在今日再次来到瑶光阁聊闲话。
姜晚宁这才微笑着开口道:“南齐六皇子,昨日你故意将这女子带来此处,让她在太子面前露脸,又在她身上放置了能让人情绪激动的异香,目的就是为了让太子殿下为其出头将她带走,再利用她来离间太子与太子妃的感情。您也不必狡辩,这些事情,她已经全部招供了,我的手里还有大理寺的供词。我实在不知您有何图谋,为何要如此做!不过,我阿姐她虽然被气病了,但她还是愿意宽宏大量地不计较,不追究你的责任,毕竟你远道而来,远来即是客人,我们可不会忘记待客之道。”
“姜四姑娘,你这般说,可就误会在下了……”
齐渊的脸色在一阵变幻过后,很快恢复了镇定自若,只是那双从容悠然的眼里,此刻只剩下了一片幽幽冷意。
姜晚宁道:“方才我可是给过六皇子您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