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不宁静的一夜过去,当夜幕散尽的那一刻,也代表着大燕朝堂即将迎来全新的局面。
皇帝在早朝时宣布了两个极为重磅的消息。
一则,自即日起,封国师燕珩为异姓王,准许其摄政,可代替皇帝本人上朝,众朝臣都不得有异议。
二则,贵妃殷如霜因嫉恨太子妃,谋害太子妃与皇族血脉,废其贵妃之位,降为答应打入冷宫永不得出。
这两则消息一出,整个朝堂,乃至整个燕国都震了震。
燕珩摄政一事,虽然不是一次两次,从前也已经在暗中摄政,但是一直都是藏着掖着的,明面上皇帝决不允许有人能够左右他的决定,会显得他昏庸无能。
但这一次,他直接将燕珩摆在了明面上,让他成了整个燕国唯一的异姓王,还准许他摄政,那不就是封他为摄政王了吗?
皇帝如今还是壮年,下面还有两个十分有能力的儿子,因此谁也猜不到皇帝的心思,却又不敢不尊摄政王。
至于贵妃……
朝臣们对此消息虽然惊讶,但是却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只因这些年殷如霜在后宫做的事情,得罪了太多人了。
皇帝的后宫之中,不少都是大臣们自家精挑细选的女儿,本想让其伺候皇帝,万一有个子嗣也能有个盼头,却被贵妃一个个都绝育不说,还受尽折辱。
也是因此,朝臣们早就已经看不惯贵妃,以及贵妃背后的殷国公了,都觉得他为人太过傲慢,根本不将同僚看在眼里。
今日早朝,姜怀民与殷国公二位都到场了。
虽然两人的神情与身上的着装都与往常无异,并未表现出特别之处,但大臣之中,也有部分消息灵通之人听说了昨夜在姜家发生之事,不由得一阵窃窃私语。
“别看今日二位一同上朝,昨夜的姜府可是热闹得很……听闻贵妃意图谋害太子妃,被扣在姜家,殷国公担心自己的女儿受苦,亲自带着是大箱子的黄金去了一趟姜家谢罪……”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殷国公如此吃瘪,这贵妃能嚣张至今,也是全靠了殷家,如今是碰上硬钉子了!有功之臣又如何?人家姜大人,日后可是摄政王的岳丈了!”
“陛下竟然当真一点都不在意贵妃了,就是不知刺杀之事,是否有靖王参与,此事明显最有利的是靖王,可我却没有一点靖王的消息……”
听到周围大臣们的议论声,殷国公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他们当然听不到靖王之事了,昨夜他可是花了十万两黄金,才保住了靖王,让他彻底从这件事情里脱离了出来,不仅太子承诺不再追究,就连皇帝这边,都得不到任何消息,更不要说给什么处置了。
至于他的女儿殷如霜,殷国公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便彻底对她绝望了。
因为脸部的伤势没有及时处理,殷如霜整张脸都开始浮肿,伤口的位置迅速发黑化脓扩散,就算找最好的太医勉强保住性命,也绝不可能恢复原本的容貌了。
他们也是问了太医之后才知道,殷如霜是被自己下的毒药给伤到了,连她自己都没有解药,太医自然也是无计可施。
殷国公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靖王的身上,让他务必要低调一阵子,绝不能再冲动行事,一切都等到他舅舅护国将军殷如辉班师回朝之后再做决策。
下早朝后,姜怀民一下子就成了朝堂上的香饽饽,被大臣们簇拥围了起来。
对于众人一口一个“姜丞相”喊得十分不自在。
许多平日里根本瞧不上他,对他百般刁难的大臣们,也都拼命地向他示好,还试图将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他,与他家结亲。
姜怀民实在是不习惯如此氛围,赶紧找了借口想要逃离,却被一个熟悉的身影给拦住了。
竟是身穿官袍的顾长卿。
几日不见,顾长卿明显消瘦了不少,面色也变得很是憔悴,他满眼愧色地看着姜怀民,像是鼓足了勇气才终于走上前,挡在了昔日的恩师身前。
“扑通”
只听沉重的一声闷响。
顾长卿突然跪在了姜怀民的身前,惨白这一张脸道:“学生顾长卿,有愧于恩师从前的教导,做了许多的错事,还险些损害了姜四姑娘的清誉……”
“顾长卿,你这是做什么?你已经不再是老夫的学生了,老夫早已经不认你了!还有,你与我家阿宁也再无干系,你若再敢提她,休怪老夫对你不客气!”
姜怀民如今是越看顾长卿越不顺眼,恨不能立刻转身走人,可当他一转身,身后却围满了一群看热闹的大臣,而出宫唯一的路,又被顾长卿给拦住了,一时间他又急又气。
顾长卿却跪着没有动,一脸决绝道:“长卿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已是罪无可恕,如今不求阿宁原谅,只想求恩师再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为姜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您若是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
“老夫……我……我应你个鬼!”
姜怀民直接破口大骂,一脚踹在顾长卿的身上,将他彻底踹翻在地,随后一脸鄙夷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从前老夫瞧得上你,这才帮你铺路,谁知你恩将仇报,上了靖王的船,如今靖王的船翻了,你又要来攀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