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沈若云的事情还热乎,柳梦溪大步流星地去见沈雨茗,面带春色,光明正大,走的是正门。
盛弈正要出府,他遥遥的望着柳梦溪轻快的身影,皱眉。
“他怎么又来了?”
晦气。
从一开始的拒之门外,到现在的礼貌相邀,王妃究竟要他做什么?
这样毫不掩饰的情意,屡次三番地上门,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的目的,盛弈并不相信沈雨茗会喜欢上这种货色。
如果盛弈是寻常人家的男子,必定会将这样的人拒之门外,禁止妻子与他相见,如果他再极端一些,甚至可以找些人当众殴打他,教训自己的妻子。
然而他是王爷,常人的妻子是私人的,王妃却是公众的,王妃理应有接待宾客和外出交往的权力,更何况那是沈雨茗——头戴凤冠、野心勃勃的沈雨茗。
只要二人不做出什么出格举动,盛弈无法限制沈雨茗去见什么人。
可是柳梦溪这样不要脸的贱人,明目张胆的插入他们的婚姻,实在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也就是长公主现在还护着他,否则他必要让他死无全尸。
且等着吧,看她护他多久。
盛弈的眼睛闪过杀意。
柳梦溪感到后背传来一阵凉意,立即加快了脚步。
啧,一定是那王爷在背后记恨他。
最近每次一见临安王,他那眼神就跟刀片一样,明晃晃的憎恶,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
早听说临安王夫妻关系融洽,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要是真的夫妻恩爱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
想来所谓的夫妻之情不过是他们在做戏,就像临安王的温和,只能用来骗骗不知情的外人而已。
皇家的夫妻,三分真七分假,他懂。
柳梦溪对介入别人的婚姻毫不心虚,讲道理,他又没和他们成亲,没义务维护他们夫妻的关系好吧。
他们处不好关系只能说明他们不合适,要是他成功插入了那是他努力,需要有什么负罪感呢?
道德这种东西,可以添花点缀,却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临安王有本事就让王妃对他死心塌地呀,没那个本事针对他做什么!
想法很嚣张,站在沈雨茗面前的柳梦溪却很低调。
他叙述着事情,不着痕迹地为自己表功,微微侧过身,掩住右侧下颌角处的新长的痘。
“王妃,我已经在接近沈若云了,她本来情绪有些激动,见到我之后的状态还不错,我……”
沈雨茗用手支着头,听着柳梦溪的描述。
待到柳梦溪说完后,她笑了一下。
“那行,你带她走吧。”
柳梦溪睁大了眼睛,“王妃,这怎么可以?”
“沈若云一看就是个不省心的,我每日都要去翰林院,我哪有那功夫看住她!”
“再说了……”柳梦溪的声音柔软了下来,“我的心是王妃的,不想和其他女子有过多牵扯,不情不愿的相处,会露破绽的。”
在和沈雨茗相处的每一刻,他都会抓住每一个机会诉衷心。
沈雨茗抬了抬眉,“你不会以为她现在真的信你吧?”
“她虽然精神不正常,但是偶尔静下来也是有些脑子的。”
“行了,丰业路有一处不大不小的宅院,就当做是我对你的奖励了,你带着她搬过去吧,她不会逃出去的。”
沈若云但凡有一分清醒,就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不敢逃。
没有活命的能力,一个孤身的美貌女子逃出去意味着什么,沈雨茗不信她不懂。
柳梦溪惊讶道:“丰业路!”
那条街距离王府不远,距离翰林院和陆府也不远,是京城有名的富人区。
稍微想了一下后,柳梦溪的嘴角不住的上扬。
沈雨茗给了他一套住宅诶!
他这般……算不算外室?
沈雨茗:“……”
她选择忽略柳梦溪荡漾的神情。
“你和她正常相处,既然你在她面前恋慕我,那就时不时的提我一下,随机应变。”
“先让她的状态稳定下来,也不用问什么,我会安排人盯紧她的。”
反正柳梦溪在男女之事上也没有什么名声可言,未婚同居而已,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说着,沈雨茗放缓了语气,“辛苦你了。”
“柳大人,我知道这件事为难你了,可是我这边可信之人不多……我与王爷……”
“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得上我,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吗?”
那肯定是……拒绝不了的。
柳梦溪点了头。
——
沈雪禾将万民书所有的材料都递给了京兆府,等待最后一轮终审。
交上去以后,她算是彻底闲了下来,脑中一直紧绷的弦也稍微松了起来,可能是因为身心相连,忙碌的时候没有病,一闲下来反而又病了。
陆存只得将自己精心准备的衣服藏了起来,藏之前,还舍不得的一看再看。
他在心里暗骂自己禽兽。
娘子都病了,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沈雪禾如今在陆府的下人中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