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以后,不需要沈雪禾的提醒,陆存自觉地进了浴房。
湿漉漉脏兮兮的样子是挺可怜,过一会儿她就该嫌了。
而且这次湿的透透的,确实是不雅观。
陆存穿衣服的时候,看见了他娘子常用的香脂。
他记得,这个是可食用的……
陆存抹在了锁骨上。
一点点。
沈雪禾看着刚刚沐浴完的陆存,舔了舔下唇。
知道的是水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仙气呢。
看起来香香的。
沈雪禾的唇瓣润出了水色,很是软嫩的样子。
陆存见状,眼尾微微向上挑,向着沈雪禾走来。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沈雪禾,肩膀自然地舒展,走得缓慢而闲适,带着一股别样的风流。
陆存停在沈雪禾面前的时候,本就合拢的衣服已经松散了,露出了大片颈下的白皙。
以及若隐若现的胸膛。
啊……
沈雪禾看了又看。
在这种事情上,沈雪禾向来是个识趣的女子。
她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傻乎乎地说:“相公,你的衣领开了。”
以及……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她总是主动的。
沈雪禾的目光上下了一番后,伸出细白的手指,勾了勾陆存的下巴。
“这种轻绸材质的衣服,相公可以多做点。”
很适合滑落……
她的另一只手放了上去。
感受了衣服丝滑的质感,然后是……细腻有弹性的温玉。
好像确实香香的。
沈雪禾倚在陆存身上,轻轻踮起脚尖,她的呼吸细细密密,缠绕在他的唇边。
她凑近,又没有那么近。
她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黑与白相交。
她看到他的眼神热了起来。
沈雪禾满意了,嘴角上扬。
她喜欢这种情绪由她主导的感觉,而且……他也挺享受的,不是吗?
陆存轻笑一声,搂住她的腰。
“娘子,不要太急……”
“你好歹让你相公吃个饭吧。”
沈雪禾缓慢地眨了下潋滟的眼睛,用手指挡住了陆存的唇。
“你想到哪里去了?”
手指按了一番后,他的唇色更红了。
很健康。
还在笑。
沈雪禾放下手,亲了亲陆存的唇,便推开了他。
“就到这里吧。”
亲过摸过以后的沈雪禾理了理衣服,一派正经。
“相公,我今日很困,要回屋睡觉了。”
她为他系好衣带,笑着说:“吃完你就自己回屋吧。”
陆存:“……”
笑的好甜。
哪有这样撩了就走的道理?
不满足。
娘子越发放肆了!
他喜欢。
……
雨停了。
沈雪禾心情很好,如同晴空万里。
自从大病醒来以后,她好像始终和相公隔了一层。
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朝夕相处,两颗心依然离得很近,她的心却往里缩了。
看不清他。
沈雪禾不在乎陆存的聪明和笨拙,也不在乎他曾经言语的细枝末节。
过去了就过去了。
她只想知道一点——她的相公,真的需要她吗?
在沈雪禾看来,爱和需要是两码事,爱她的人很多,需要她的人却很少。
她曾经被相公的需要深深打动过——原来她也可以被人这样地看重和需要。
可是如果这只是他取得爱的手段呢?
他太聪明了,她无法判断。
在这个浩瀚的世界当中,沈雪禾知道自己极为渺小,可是再渺小的存在也不希望自己是可有可无的。
沈雪禾听说过一个故事:
在天地初开之时,每个人的灵魂都是完整无缺的,就像圆一般完美,毫无瑕疵。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灵魂经历了分离、互换、重组,一些灵魂还保持着最初的完整,另一些灵魂却在漫长的岁月中失去了某些部分。
因此很多人在外表上看似完整,内心却常常感到空虚和缺失。
他们需要找到一个人,命中注定的人,互相从对方身上寻找到自己丢失的那一部分,来重获那份最初的完整。
沈雪禾一直觉得自己缺少了什么,她希望找到这样一个人。
她以前确定陆存会是这个人,后来她不确定了。
她开始觉得,如果没有她,陆存依然能活得很好。
可是今日在雨中见到他的时候,她窥见了他脆弱的一面。
是在……伤心?
是在……感伤?
像是被丢掉的小狗,很无助的样子。
或许其他人看到会有些心疼吧。
然而沈雪禾不是个体贴的人。
她的第一反应是:啊,原来他也会这样。
原来相公不是完美的,那可真是太好了!
不完美的他们,才能刚好合在一起呀。
算不算幸灾乐祸呢?
沈雪禾几乎是欣喜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