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骑黑衣甲士,乘坐快船,从江阴上岸后。
换乘快马,昼夜不停,前往京城。
“驾!”
甲士们毫不怜惜胯下的千里马,鞭子时刻不停抽打。
直抽得马儿皮开肉绽,嘶鸣连连,也不停手。
只在下一个驿站,换取马匹,将伤痕累累的千里马,留给驿卒。
“闪开!”
“闪开!”
即使道路上有行人、车辆,黑衣甲士也是直挺挺冲过去,毫不退让。
行人、车辆纷纷退让开来。
只在甲士们溅起一身的尘土过去后,才敢偷偷地骂两声。
“殿下,似乎是出大事了?”
吴根清替朱樉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看向已经跑远的黑衣甲士。
朱樉也动手整理下自己的衣冠。
如果被宋濂那样的家伙,看到自己衣冠不整,少不得要向父皇打小报告。
“看样子,是边军中的信使。”
朱樉正完头冠后,眺望远处烟尘滚滚:“而且是东北那边的军中信使。”
“北境的晋王军和我秦王军中,都没这么的军使。”
按理说,自己扫平北元王庭,占据和林王城之后。
北境少说消停几十年时间。
如今东北军中却派出加急信使。
大概率是半岛上,发生了什么大事。
“回城,就知道发生些什么事了。”
被灰尘沾染了一身的朱樉,倒也没生气。
毕竟自己这次出行,没有打出秦王的车驾仪仗。
而是自己一个人,再加两个侍卫,还带着吴根清这个老头。
刚刚侍卫还想同那些甲士动手,也是朱樉将他们拦了下来。
“老吴,你真想让你孙子,跟着咱去关中?”
几人缓缓走在回城的大路上,朱樉又问了吴根清一遍。
“你可想好了,你也就这么一个孙子!”
吴根清曾经有三个儿子,只不过都没能够活到大明建立起来的时候。
就死在了元末的战争之中。
只有大儿子,给他留下一个孙子。
平日里被这老头,当成宝贝一样。
“那小子,一直缠着我,说是要从军立功封爵,光宗耀祖。”
吴根清皱巴巴的脸上,说起孙子,露出一丝真挚的笑容。
“可是让他到旁人军中,我就放心不下。”
“想来,也就只有在殿下军中,才最是安稳。”
秦王军的军纪、战力如何,老头是真真见识过的。
比之他前半辈子见过的所谓强军,都要强上不少。
就连曾经号称无敌的蒙元重骑兵,都比不上秦王军的堂堂之阵。
最重要的是,火器威力大增。
铅弹之下,众生平等。
曾经叱咤中原的铁甲骑兵,也抵不过一颗呼啸的弹丸。
“我军日后要远征西域,苦战、血战无数。”
朱樉不愿意这位老人,在晚年白发人送黑发人,说道:
“你家如今就他一根独苗,还是先让他在后备军中历练历练吧。”
秦王军采用三级兵制,即常备军、续备军、后备军。
常备军,就是常年进行军事训练、保持战斗力,时刻准备作战的秦王军主力。
目前不过三万余人,几乎已经是朱樉财政能够维系的部队上限。
再增加,就只能停下众多的建设项目,优先军事。
续备军,目前大体还停留在纸面上。
设想中,从常备军中退役下来的军士,会进入续备军中。
后备军,则是由经历过初步军事训练的农兵、矿工们组成。
基本上,都是关中农垦建设营的成员。
卫所兵制,对朱樉来说,不堪大用。
世代流传的军户,军事技能参差不齐。
远不如,层层选拔而来的精兵。
“一切都由殿下安排。”
吴根清信任的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那小子能走到哪步,就看他的造化。”
天寒地冻,城门口的守卫兵们,却还认认真真地站着。
在城门口,和老吴分开之后。
不多久,就有秦王府侍卫从远处向朱樉报告。
“殿下,高丽出大事了!”
此事朱樉之前就猜到了,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丽人不自量力,发兵来攻打大明了?
“发生什么事了。”
“别着急,慢慢说。”
侍卫这才将刚刚在宫中传开的消息说了出来。
“高丽王被内侍和宦官所杀,大明在高丽二使臣下落不明!”
朱樉先是有些惊讶,然后想起这位高丽王往常的事迹,也就觉得正常了。
当今的高丽王,名颛。
在年轻时,也曾经趁着元末中原大乱的机会,励精图治,以求一番作为。
并且,这位高丽王,还是半岛上的亲明派。
在洪武元年,明朝创立伊始,就派人向大明递交国书,表示臣服。
成为大明的藩属国。
只不过,当时北元在东北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