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风两头。
却说赵云与单福意气相投,寻了间茶坊坐下。
各抒其志。
“如今百姓有倒悬之危,生灵有涂炭之苦,我观赵家村这一隅便已苦不堪言,何况他郡?”赵云抿了口茶,叹了口气道。
谁还不是个热血青年?
他的品性与赵云原身相合,如今两人合二为一,志向便更为坚定。
“那董卓上欺幼主,下虐生灵,我闻其常怀篡逆之心,恐不久将废少帝,改立陈留王。”赵云继续叹道。
单福闻得此言,亦是忍不住悲从中来,叹息道:
“兄台高见,我亦觉董卓欲行废立之事。”
“董卓欺主弄权,社稷旦夕难保。”
“想我高皇帝诛秦灭楚,奄有此天下,谁想传至今日,竟要丧于董卓之手。”
赵云不知为何,自己明明并非是这个时代的人,按理说不应该对这个时代人的有感情才对。
但闻得社稷危垂,百姓离乱之时,仍然忍不住悲从中来。
难道是原身主人的情感作怪?
是了。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赵云忍不住叹了一声。
单福闻得此言,立马站起身来,仔细回味着赵云方才所吟的那首诗句。
“好一个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兄台真是忧国忧民之义士也。”
国
家沦陷,虽然山河依旧在,但却乱草遍地,林木苍苍。
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江山了。
说出这样话语的人,想必也是受尽了离乱伤痛之苦,才能发出这样的哀叹吧。
单福游遍全国,见到各处百姓受战乱之苦,妻离子散,田地荒芜。
未尝不叹息痛恨于这个乱世。
而听到赵云这句感叹之后,更是悲从中来,忍不住垂泪。
赵云见单福的志向亦是在于灭贼保国,扶正朝纲,当下表明了自己的志向。
“我欲灭贼扶社稷久已,奈何力不足耳。”
单福望一眼赵云,见其语气真诚,不像有假。
又问道:“如此愿闻兄台之志。”
赵云眉眼一沉,望向远方,朗声道:
“愿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单福听罢大惊失色,满脸不可思议地望向赵云。
“真英主也。”单福心中暗自感叹。
随即起身一拜:“方才与兄台相谈甚欢,你我意气相投,我深知公乃当世之明主,如今既欲匡扶汉室,福愿助一臂之力。”
赵云没想到单福这便愿意投靠自己,尽管自己现在一无所有。
难道这就是古代世人的气节么?
“好好好。”
对于自己第一个收服的人才,赵云亦
是难掩兴奋之色,连连拍了拍单福的手背。
“从此以后你我共同携手,誓戮国贼,匡扶社稷,有逾此誓,万劫不复。”
“主公!”
闻得赵云的豪情壮语,单福也觉热血沸腾。
他也是个尚不到而立之年的年轻人,正是最为年轻气盛之时。
“遇知己,识明主,此单福平生之愿也。”
“承蒙明公不弃,福愿效犬马之劳。”
一壶浊酒喜相逢。
二人相互叙礼已罢,各自大笑不已,为找到知己由衷地感到高兴。
就在两人谈笑之际,忽然一阵骚动从村外传来。
“不好啦,有山贼打进来了。”
只见迎面跑来几个狼狈不堪的村民,嚷嚷着奔走相告。
“子龙,子龙!”
紧接着,夏侯兰提剑赶来。
“有山贼打进来了,你快些去看看吧。”
“嗯。”
赵云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提起龙胆亮银枪,便往村门外走去。
“主公,我和你同去。”单福马上改口,提剑跟上了赵云。
三人刚刚到了村门口,只见迎面驰来一支马队,大约五十来骑左右的样子。
俱都是高头大马,马上之人各着黄巾衣帽。
背悬箭壶,手提弓箭,见人便射。
纵马劫掠,往来奔驰,无人可挡。
“难道是黄巾余孽
?”
赵云疑惑地看了眼众山贼,挺枪出列,飞身拦住山贼头领的去路。
“哪里去?”赵云厉声一喝。
山贼头头勒马急止,扬鞭骂道:
“哪里来的小白脸?快滚回家吃奶去,别挡你杜远爷爷的财路。”
一听“杜远”二字,赵云顿时失去了耐心。
原本还期待着能遇上个人才。
毕竟有很多优秀人才都是黄巾贼众出身。
可这杜远自己却是闻所未闻,不足为道。
“无名鼠辈,死来!”
赵云暴喝一声,挺枪直取杜远。
白银一闪。
霎时间,便与杜远拉近了十来米的距离。
周围小弟完全挡他不住。
看着赵云脸上挂着一丝从容不迫的笑容。
杜远心头忿怒,这厮莫不是在取笑于我?
遂舞刀拍马,往赵云头颅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