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端详着关书书,“我只是想知道,当年那个告诉我,他就是即墨的松兰君子,怎就变成了他曾最鄙夷的模样。”
“小书本,你真的有那么恨我吗。”她在笑,可是眼神里并没有一点笑意。“恨我恨到用你自己曾经最鄙视的阴谋诡计来算计我?恨我恨到你这种正人君子也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背后捅我最深的一刀?”
关书书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他咬着嘴唇,久久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彻底放下了什么那样轻松笑了。“墓幺幺你太未免看得起自己了。”
“小书本。”墓幺幺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睛里,眼神已经强迫他不许回避,与自己对视。“你想清楚,你要当着我的面,对我撒谎吗?”
“……”
他怔住了,张了张嘴,最初想说的话似被他狠狠咽了下去,变成了一个极其嘲讽的冷笑。“墓幺幺,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些?你又有什么资格不齿我手段下作?霸相爷是怎么死的你难道不清楚吗?”
“……”这次换墓幺幺愣了。
“你是不是当我不知道,圣帝不杀你,是因为疏红苑的内奸从来都是你!”
“……”她张了下嘴,还是没说话。
“是,他们都说王师傅是内奸,可是如果你不是内奸,圣帝为什么会留你一命?你一把火烧了霸相府,杀光了宗族满门,你疏红苑的故友旧知被你一个一个送去了鬼门关!”
关书书的声音听起来几乎像是泣血了,他太阳穴的青筋都已经跳出来了。他死死地盯着墓幺幺,像是想要用眼神将她撕开粉碎,看清楚她内里所有的肮脏。“但是我仍不相信,我仍对你抱有最后一丝幻想。”
“那天在敝焱台上,当你捏碎了殊俗符,九道阳焱攥在你手中时我甚至在某一瞬间以为你要将那九箭射向圣帝。”
“在那一瞬,在那一瞬。”关书书此时已经不是眼圈红了,他的眼睛都充满了红色的血丝。“我想豁出所有去拦下你,去告诉你不要做傻事,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小书本。”墓幺幺终于开了口,她试图去拉住关书书让他不要再说了。
可关书书一把甩开了她的手,盯着她,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止不住地落了下来。“墓幺幺,你根本不知道,那一刻,我已经准备和你一起死在敝焱台,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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