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家时,她注意到其他人的袍子脏兮兮的,仿佛经历了一场逃难,只有弟弟的脸上露出了疲倦的神情,而身上的衣袍却是干干净净的。
天屹讨厌听她说自己胖,气鼓鼓地爬上炕,惊讶地发现姐姐平时放置被褥的地方竟然空空如也。
小炕中间的花布帘子也被摘下来,整齐地叠好放在炕柜上。
"姐姐,你不住舅公家了吗?" 他的目光扫视着整个小房间,试图寻找姐姐的日常用品。
屋里属于姐姐的东西少的可怜,像一个临时落脚点?
“弟啊,你记得自己十二岁了吗?”蒋天莘摸摸弟弟参差不齐,有些扎手的短发,她笑眯眯地提醒道。
听到这话,天屹的表情顿时变得萎靡不振被亲姐的话哽住了。
十二岁怎么啦?
难道就不能再依赖姐姐了吗?
心里暗自嘀咕着,觉得有些委屈。
他还是个不到一百五十个月的宝宝呢!
怎么就不能继续享受姐姐的照顾和陪伴了?
看着弟弟那副蔫了吧唧的小模样,蒋天莘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涌起一丝愧疚。
她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温柔地安慰道:“好啦,卫生所又不远,我们随时都可以见面呀。而且我也会经常回来的,不用担心。
张队长不是让你周末两天去帮忙,还给公分,你忘记啦?”
天屹微微一怔,不禁瞪大了那圆溜溜的眼睛:“哎呀,我还真是给忘记了。”
抬手捂住微痛的心口,祭奠自己每周两天可以晚起晨睡的时光。
大脑并不困倦,身体却感到疲惫,默默地吃着姐姐端来的手把肉,沉默地涂抹着韭花酱。
他此时已经接受了亲姐搬走的事实,喝下一口她特地调制的甜味奶茶。
丝滑的口感和香甜的味道,令他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
“对啦,七月四号中考,今天二号了,你准备好,明天下午我送你去县城考试。”
蒋天莘一边收拾着弟弟的脏衣服,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大口吃肉的天屹闻言,吃肉的动作猛地一顿,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道:“这么快?”
一瞬间,觉得口中的饭菜都失去了滋味,心里升起一股紧张感。
蒋天莘察觉到弟弟表情有些不对劲,眼神微微一变,眯起眼睛问道:“你不会是这段时间玩得太疯,忘记复习了吧?”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啊!”天屹焦急地连忙否认,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慌。
蒋天莘站起身来,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抱起脏衣袍走出房间。
留下一句警告:“是不是这样,等考试结束后我就知道了,结果让我不满意的话,你给我等着吧。”
天屹尔康手:“......”不是,听他解释完再走啊!
前几日半夜时分的雨夜,雨势渐大,帐子开始渗水,装书的木箱子不幸地被淋湿。
第二天清晨,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的练习册和书籍都湿透了,无法及时晾晒。
由于纸张受潮,页面一圈圈地发黄,里面印刷的字迹也变得模糊不清,实在不能见人。
书籍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现在却因为这场意外而受损严重。他那时感到十分沮丧和无奈。
想大声解释给姐姐听,话到嘴边又咽下。
他想起曾经看到过,一些小孩子逃避暑假作业的借口。
比如放假时暑假作业被狗撕碎、叫猫叼走,或者是家里涨水冲不见了。
与他现在的情况,简直异曲同工。
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
最终,他还是没有开口说话,等天气晴好时,再默默将受损的书籍整理好,找别的解决办法来,试着修复它们。
等舅公他们休息好,不用天屹解释,傍晚见到下班回家的蒋天莘,舅婆抱着箱子满脸愧疚的打开给她看。
“怪舅婆疏忽,忘记用塑料布包上。”小老太太声音哽咽,眼圈泛红的将书本拿出。
“没事,没事。”蒋天莘抱了下舅婆,语气轻松的安慰:“这些书本不贵又好买,你知道的天屹早就学完了,不能看也没关系的。”
她知道,舅婆的心里书本的价值堪比黄金。
对于热爱学习知识的人来说,书本不仅仅是纸张,更是她们精神寄托和智慧的源泉。
每一本书都承载着作者的心血,它们能够给予人们启示、教育。
对于舅婆来说,书本更代表着文化传承和家族荣誉。
因此,书本受到损坏时,舅婆会感到无比痛心和自责。
蒋天莘明白,书本虽重要,亲情更为珍贵。
不想让舅婆因此事而过于自责和难过,她选择以轻松的态度来安慰她,告诉她书本可以重新购买,不必太在意损失。
老辈人们一向认为万物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书本稍有损害,就会令他们心痛难当。
可现如今不比古代,纸张和书本珍贵到买不起的程度。
舅婆抹了抹眼睛,轻轻抚摸着看不清字迹的书:“舅婆读书少,后半辈子盼望着小辈们好好念书,将来报效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