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攻击了十天毫无进展的联军再一次停下了进攻,巴鲁斯不得不感叹,安江顺并非浪得虚名,从表面看起来唐军后撤了两百余里地,但是唐军却占据了更有利于防守的地形,眼前这条河流他们虽然可以直接涉水渡河,但是这河中心的河水足足半丈,没过一般士卒的,这让士卒很难做出其他动作,联军为了便于进攻,还是要扎木筏,可这乘木筏进攻也是一样,木筏上挤满了士卒,唐军弓弩手只需瞄准木筏射箭,一射一个准。
加上平缓的河岸却很少,大部分地方的河岸不是北岸崎岖,就是南岸崎岖,最合适的渡口远在下游百余里的地方,那边没有官道,大军必须穿过百余里的原始雨林,在这片没有任何开发的原始雨林中,别说联军了,就算是当地人都不敢轻易涉足,充满了毒物和瘴气,随时都可能要了你的命。
其他河段的渡口又都很狭窄,唐军只需要驻扎一队弓弩手就能让联军寸步不得前进。联军没有办法选择其他河段进攻,只能死磕官道渡口,可这仅仅一百余丈宽的渡口也不是那么好过去的,安江顺在此地安排了五千弓弩手和一万长枪兵刀盾兵驻守,配合从水边一直延伸了十余丈的拒马阵箭塔,联军每一次渡河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为了进攻,一万余名联军化身成为伐木工和船工不断伐木扎木筏,联军还创造性的在木筏前端设置了屏障,可是到了北岸前联军士卒还是下船,还是得徒步前进。
虽然只有短短的七八十步路,但是
这条路上留下了无数的联军尸体,每隔两三天,唐军就不得不派出几百个士卒去收尸,你不能盼着对岸的联军来收尸,唐军收尸的方法也很简单,直接丢进河流中,顺着河水这些尸体就被冲到了下游,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河流下游三角洲的渔民都能看到不断顺流而下的尸体以及被染红的河水,好几年他们都不敢吃这条河里的鱼,直到后面此事渐渐被人淡忘,这条河两岸的少量居民才恢复了捕鱼。而这条河也被三角洲的渔民称之为红河。
最终南方各国联军在这条不知名的河流前与唐军对峙了一个多月,到了三月下旬的时候,联军粮食逐渐供应不上了,十几万大军的粮食就依靠身后的这条宽两丈的官道运输,从瑷州运到前线就是七八里地,更别说联军的粮草一半以上都是从真腊国本土运来,无奈之下最终巴鲁斯只能选择退兵,退出了这片广袤的原始森林,退回到瑷州。
“敌军已经撤退。”安江顺对众将领说到:“不过本侯并不打算追击,趁着这个时间,我们应该抓紧时间整训军队。”安江顺对宦承嗣等将领说到。
“侯爷,我们不乘势追击吗?”宋奇正连忙问到安江顺,按照兵书上所讲,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应该顺着敌人撤退的方向发起进攻吗?
年轻的宋奇正虽然天赋很好,但是实战经验还是不够,他的军事指挥经验更多的还是依靠兵书上面学到的知识,说得文化一点儿呢,宋奇正这就是所谓的教条主义。
安江顺笑了笑,年轻人嘛,一
般都是这样,急于立功,实战经验较少,安江顺也不在意,他对宋奇正说到,“一般来说,敌军撤退我们应当衔尾相追,但是凡事都需要考虑当下的实际情况,联军虽然撤军,但是并不慌乱,旌旗齐整,队伍分毫不乱,而且敌军尚有十五六万,我军目前只有敌军一半兵力,冒然追击很有可能遭到敌军伏击。”
“奇正,你天赋很好,但是啊,这行军打仗不能只靠书本上的知识,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的去制定作战计划,照搬经验不可取。”安江顺对宋奇正说到。
“末将明白了。”
“我军将士缺少训练,虽然有了这一年的战斗经验,他们也算是经验丰富,不过这还不够,在平常的战斗中,本侯也能也很明显看出来很多兄弟之间配合不够默契,尤其是各个兵种间的配合。”安江顺接连指出了安南军将士普遍存在的问题。
“本侯从来不否认安南军将士们的武勇,但是打仗不能只靠个人武勇,更需要士卒与士卒之间配合,队伍与队伍之间的配合,两三年以上的老兵我不担心,但是你们也很清楚,刚从岭南赶来的援军以及新招募的士卒缺少训练,而这一类士卒少说也有三四万,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本侯从来不会让这样的士卒上阵送命。”
“今天是三月二十五日,两个月,我只给你们两个月时间,我会从我手下亲兵抽调一百人,让他们配合你们训练士卒,两个月之内,本侯要看到一支焕发一新的强军!有信心吗?”
“有!”
“另外,本侯
将用半个月时间选拔一千六百最精锐的士卒,然后用剩下一个半月时间,本侯会亲自训练他们!”安江顺对安南军诸将说到:“本侯昔年还在领兵的时候麾下曾有一支精锐名为陷阵营,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
“陷阵营乃天下强军,我等自然听说过。”
“本侯想再建陷阵营,虽然一个半月时间不够训练出一支真正的陷阵营,但是本侯相信这一个半月一定能让这些士卒脱胎换骨,而这就是本侯对安南军的改革之一,一支真正的强军应该分工明确,兵种齐全,同时既要有普通军队,同时也要有一支善于攻坚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