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金花扬了扬手里的帕子,扭了扭身体,笑道:“哎呦,老夫人,您这话说的就有些大了。恐怕您嘴上逞强,心里也很清楚吧,以顾三娘子这样的境况,要想嫁个年龄相当,模样周正的人做正妻,几乎不可能。
年轻的未婚男子哪个愿意娶个带球的寡妇?
这个云公子可是个难得的好亲事,我范金花虽然爱财,但是从不做恶事,我实在是觉得这门亲事好,才上门来和你们说道的,没想到你们这么不给脸面。
不过,为了顾三娘子好,我劝你们还是认真考虑一下,这天下的男人都喜欢嫩的,女子年龄越大,越难嫁!”
岂有此理,竟敢如此侮辱贬低小槐姐!
齐元硕的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来。
“该说的,我都说的很清楚了,小石头,送客!”顾青槐冷着脸进了房间。
齐元硕挺直脊背,走上前,抬手示意范媒婆马上离开。
范金花脸上依旧带着笑,还想再说些什么,被齐元硕扬起的拳头吓得立即住了嘴。
范金花走出院门,回头对着大门呸了一口:“一个带球的乡下寡妇而已,有男人要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人家云公子看上你,是你的荣幸,哼,不知好歹!”
清河县县城。
沐香阁后院正厅里,一个身穿深蓝滚金边绸缎锦衣的中年男人坐在正位,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地喝茶。
另一名二十五六岁的锦衣青年坐在下首,满脸愁容,无精打采。
中年男人睨一眼青年,肃声问道:“我让你娶了那个村妇,你办得如何了?”
青年长叹一声,有气无力道:“已经让媒婆去提亲了。大伯,您对侄儿也太狠了,非要侄儿娶那个乡下寡妇。那些乡下村妇个个皮肤粗黑,举止粗鲁,容貌丑陋,浑身都是泥巴屎粪,臭烘烘的,如何能配得上您侄儿我?”
中年男人放下茶盏,冷哼一声:“我要你娶她,只是权宜之计,只要你把她那肥皂秘方弄到手,她就没有了任何价值,你卖了她,或者弄死她,都随你。”
只要他得到那肥皂秘方,把它献给帝都的东家,他一定会被提拔,得到东家的重用。
“即便这样,我依然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乡下寡妇?又丑又脏,咦,光想想我都觉得恶心!”云嘉浩一脸嫌恶。
中年男人没好气道:“行了,别抱怨了,等此事成了,我再送你一个铺子,几个美人。”
“真的?”云嘉浩从靠背椅上弹了起来,“好,大伯说话可要算数!”
中年男人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当然算数,只要你能娶了那个村妇,并把肥皂秘方弄到手。”
前段时间,县城里有两个小铺子忽然卖起了一种叫肥皂的东西,销量极好。
沐香阁有几个常客还把肥皂带过来给他们看,问他们铺子里有没有这么好用的东西。
他觉得好奇,也派人去买了一块。
试用后,他震惊了。
这肥皂竟然比他们店铺里最昂贵的澡豆好用一百倍!
他激动不已,这么好的东西,要是献给东家,以后他必定前途无量!
他立即派人去查,这才知道这肥皂是土牛村一个乡下妇人做出来的。
那乡下妇人还来过沐香阁寻求合作,只可惜铺子里的伙计太愚蠢,见那妇人衣着寒酸,就把她当叫花子给赶了出去。
为此,他气得把那伙计暴打一顿,然后辞退了。
他派人去土牛村,想和那妇人谈合作,结果那妇人一听他们是沐香阁的,当场就拒绝了,甚至连肥皂都不愿意批发给他们。
他原本还想用强硬手段逼迫那妇人把肥皂方子交出来,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县城忽然又开了一家“青记洗浴用品”铺子,专门售卖肥皂。
他一打听,竟然发现那铺子是那村妇和县令家的大公子合开的。
看来,好东西人人都觊觎啊,县令的大公子是个纨绔,竟然也发现了肥皂的巨大商机。
他们沐香阁背后的靠山很强大,但舒家在帝都也不可小觑。
强取肥皂方子不可取了,他只能采用更加隐晦委婉的法子。
刚好,他大侄儿死了媳妇,正打算续弦,他就想到了这个法子。
大侄子容貌俊美,深得小娘子们喜欢,想必那寂寞的乡村寡妇一定抵抗不了他的魅力。
云嘉浩“唰”一下滑开了手中的折扇,挺了挺脊背,故作潇洒道:“放心,大伯,就您大侄儿这容貌,这风度,那些没什么见识的乡下妇人,看了还不得直往我怀里扑?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把那寡妇搞到手!”
正说着,有人通传,范媒婆求见。
云嘉浩得意地挑了挑眉:“看吧,大伯,那寡妇必定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给我!让范媒婆进来!”
小厮将范金花领进来后,云嘉浩踌躇满志地坐在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得意道:“范媒婆,快说,是不是那村妇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给本公子?”
范媒婆脸上现出为难之色,良久,脸上才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呵呵,云大掌柜,云公子,那顾娘子说……说,云公子容貌俊美,家资丰厚,是城里的贵公子,想迎娶任何富家闺秀都可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