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自然也可以坐得。”
想到这些年我和老三随着老大转战南北,到如今老大穷尽心思也只是混了一个浪得虚名的皇叔而已,并没有半点实权,而我仅仅是投降了曹操还不足三日,就落得一个偏将军的高位,手下又有兵士又有军权,想来确实令人唏嘘不已。
我和曹操共同乘马前去饮宴,曹操在这许都路熟,在前面遥遥引路,我自当紧随其后。来到赴宴地方,曹操先行一步下马,见我的马还没有停稳,顺手就过来给我牵马执鞭,吓得我连忙从马上翻身跳了下来,惊惶道:“司空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要是叫夏侯惇他们看见了你对我如此恭谦,回头又要和诸将找我麻烦了。”
张辽跟随在一旁见状笑道:“二哥还是不熟悉咱们司空大人,他一向就是这个脾气,跟兄弟们在一起没什么架子,凡事能顺手搭一把就直接做了,根本不考虑什么尊卑有别。”曹操闻言点头道:“就是,都是自己人,不要整的那么客套见外。”可是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不敢叫他为我做这些下人做的事情,因为这种话从人家嘴里说出来从人家手里做出来这叫客气谦虚,而我要是大大咧咧应承了则就是我关某人不懂规矩了。张辽见我还要和曹操争辩拉扯,就继续说道:“在城里饮酒作乐时咱们曹司空可以跟你称兄道弟,可是一旦到了朝堂之上或者战场之上,那可就是立即化身严酷首领了,介时不要违抗他的军令就好,其余无妨。”
席间饮宴甚是欢乐,这曹营之中的气氛果然就像张辽所说的一样,私底下毫无什么顾忌之分。就见曹操和夏侯惇他们嬉笑怒骂闹作一团,又是行酒令又是猜歌妓,完全没有昔日江湖中传言的那般阴森恐怖。不知觉间众人都喝多了,曹操半倚在我的身边,望着我的长须出神,半天才悠悠说道:“云长的胡子生得真好。”这时夏侯惇和夏侯渊他们也凑了过来,我一见夏侯渊就有些不自然,毕竟他舍弃自己幼子而养活的女儿现在正在我们府上的后院里,我见他待我诚恳便想告知于他,生怕他将来知道以后悲痛欲绝,可是转念又想到老三和小春互生情愫,于是为了自己家老三,只好又把临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夏侯惇凑过来对着我的胡子观赏了半天,转过身去对诸将笑着说道:“关云长好一个美髯公啊!”众人大笑,弄得我也游戏不好意思。这时曹操幽道:“我和吕布都是面白无须之人,都不如云长生得这般武猛。”张辽听到曹操感怀吕布,一时间也收了笑意,沉醉在回忆之中。气氛一时冷落下来,曹操发觉后随即醒悟,对手下人吩咐拿来一个纱帛做得垂囊,教我挂在颈中,将长须裹在纱囊里。曹操笑着说道:“如此一来,秋冬之际或者行军赶路之时,就不会因为其他原因伤害到这么漂亮的胡子了。”众曹将一起唉声叹气,开始抱怨曹操偏心于我,曹操兴致高昂,又和诸人斗起酒来。
觥筹交错间,我醉眼惺忪地望着眼前众人。觉得他们既有吕布帐下那些人的随和氛围,又有我们三个之间那种牢不可破的忠义,可是又比吕布原来那些手下能征善战,也比我和老大老三热闹欢喜的多。
忽然间我就想,假如现在独坐上席的人是老大该有多好。我们要是有这样的队伍和兄弟,这天下早就收归囊中之物了,何须现在这般东躲西藏犹如丧家之犬。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对,若是把曹操换成了老大,那么今天这场酒席的气氛肯定阴森压抑至极,众人也都各怀心事,哪里像诸位曹将一般开怀畅饮。于是我就开始思念老三,要是只有老三在这里的话,或者我们两个一开始就是曹操的人,那么一切也都顺其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