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淅淅沥沥的碎块从天上落下,不少离得近的将士都吓得胡乱拍打自身,细看之下竟是把那坐骑炸得粉身碎骨,血花腾起的雾气半天不散,飘飘荡荡地团在半空之中。
赵云虽是死里逃生,但是脸上却没有惊惶之色,只是定了定神,便问马超道:“师兄这是又自创了一门枪法吗?敢问是何大名?”马超将长枪翻转提在身后,微笑着对赵云说了两个字:“龙吟。”
赵云道一声好,跟着疾速便向马超跑去。他人在马下,全力奔跑起来竟然完全不输坐骑,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马超坐骑下面。马超探身出枪,被赵云连拨带勾也拽下马来。赵云本想也杀了马超坐骑扳回一城,可是银枪挑至半空,又见马超那坐骑黑亮矫健,忽然又心生不忍,于是降低了枪头,只以枪身代棍打了那坐骑后腿一鞭,那马儿吃痛,长嘶一声便远远跑了开来。马超见状笑道:“如此倒欠你一个人情了,改天我亲手挑一匹大宛良驹送给师弟。”赵云银枪一指说道:“我本身骑得便是东郡士兵的马,所以送我做什么。”马超见状便说道:“要是东郡的马那我可不赔了。”赵云说一句随便,银枪又再度缠了上来。
左大将和典韦跌跌撞撞又打去了另一端,刚好两人脚下各有典韦一把手戟,两人苦斗半天不分胜负,面目都已肿胀不堪,见到铁器不由得都兴奋起来,立时人手一把提了起来。若是换做平时典韦肯定又要口唇相讥,可是这时的典韦犹如恶鬼,半句废话也不多说,提着手戟又冲了上去。
左大将兵器在手又恢复了一些往日神志,不再似刚才和典韦一起乱打乱殴,他见典韦冲来又横移身法躲去一边,跟着发起冲锋一戟刺进了典韦后肋。典韦虽然知道左大将现在的身法快如鬼魅,且只有直来直去的刺杀或者撤退两种选择,可尽管知道和清楚,但就是防不住和抓不着,因此无端端又吃
了一戟,待回转过身来的时候左大将早就撤去了安全方位。
典韦应该也早就习惯了和左大将的厮杀有多么残忍,虽然后背吃了一戟但是根本不影响他的脚步,待发现左大将的位置后又提戟冲锋。而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左大将又要平移躲开后继续攻击典韦后方时,却见典韦忽然矮身在小腿处摸了一把,跟着一边前冲一边甩出去一把短匕,就听左大将痛哼一声停在了半路,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肩胛骨上钉着的这把匕首。典韦一击得手又折身冲来,左大将还要再退,只见典韦又摸出绑在另一只腿上的匕首丢了过去。这一次匕首并不是瞄着左大将丢出去的,可左大将仍然硬生生在半途中停了下来,只见那匕首沿着左大将即将要逃去的路线径直飞了过去,原来典韦这一刀瞄准的是左大将的退路。就在这一耽搁之下,典韦已然欺近到了左大将身边。
左大将知道被这恶鬼缠上了不易脱身,于是只得近身应敌。他举起铁戟当做长刀直上直下地劈砍,可是戟锋甚短,根本无法和长刀的攻击距离相提并论。左大将用得十分不顺手,可是这却是典韦的趁手兵器,左大将充其量只能把手戟当做铁棒来使,而那双戟在典韦手中虽然只有一半,仍然可以发挥出它的最大威力来。只听几次铁器割肉的声音不断传来,典韦在脸贴脸的情况下依然把左大将的双腿切成重伤,再也无法催动那般无影无踪的身法逃脱了。
左大将知道今日在劫难逃,可是仍然一点都不惧怕,那铁戟尽管不顺手,可他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以残缺之身勉强站立在那里和典韦互拼。双戟打在一处的声音犹如在众人心头上落钉,扎得人心里十分尖锐难受。典韦再度压制左大将,二人到后来索性抛开要害完全不防御,只顾着往对方身上使一些凶狠招式。典韦越是见血越是穷凶极恶,见左大将也势若疯虎,不由得出手更是惨重。
这时左大将又使出长刀手法,将手戟高高举过头顶,只见他全身的劲力全部凝聚在这一戟之上,似乎要把平生最后也是最强的一刀以这铁戟的方式劈砍出来,接下来无论是生是死他都不在乎了。
可就在这时典韦忽然倒提着自己的手戟,以戟身尾部突刺插到左大将的手戟尾部,跟着典韦双手抢住戟身一拧,竟然把两条手戟再次合成了一支双头长戟。左大将没想到典韦的双戟还有这种机关,一
愣之下手上劲力全无,典韦劈手夺过双头长戟,然后就在左大将的身上像是抱着一支拖把一样大的毛笔开始作画一般,如痴如醉地挥霍甩落,空气中就听血液飞溅之声和皮肉破碎之声不绝于耳,典韦虽然是代表我方将士出战匈奴先锋,可是他现在这般宛如厉鬼的表现竟然吓得我们自己人各个面色惨白,不少胆子小的已经禁不住眼见冲击而转身到一边大口大口吐了起来。
也不知道典韦到底砍了多久,但是直到他停下的时候对面的左大将仍然站立在典韦的对面,眼睁睁地看完了典韦对自己疯狂的夺命攻击。先前左大将在典韦身上留下了那么多处创伤,此刻典韦都变本加厉地还了回来,甚至要比左大将对典韦身上留下的伤害的要多得多。
左大将盯着典韦的双戟,喃喃地说道:“可惜。”
典韦恢复些神志,没了那般恶鬼的模样,颇有些冷静地回道:“可惜什么,你的长刀跌落在三丈外的草丛里,我的双戟落在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