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沈舒意所料,她心下自然快慰。
只不过,面子上的东西还是要做的,沈舒意当即上前,跪下道:“爹,母亲这些年代为掌管我娘留下的陪嫁,又要掌管家事,属实不易,舒意相信母亲只是一时糊涂,也是无心之举……”
沈景川沉声道:“你不要再替她说话!她身为一家主母,自己却做出这种事来,可对得起我的托付?对得起我的信任?”
“爹,但舒意认为还是应该再给母亲一次机会……”
沈舒意目光澄澈,似乎不愿相信秦雪蓉真的是这样一个人。
沈景川不耐的打断道:“好了!不必再说了,你嫁妆亏损的那笔银子就让秦氏补全,若补不全,那便别怪我不讲情面,我便直接予你一纸休书,你直接回秦家去吧!”
对上沈景川的眸子,秦雪蓉微怔,能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厌恶。
“老爷!”秦雪蓉哽咽着开口,泪流满面,似是不相信他会如此绝情。
秦老夫人紧皱着眉头,忍不住道:“贤婿,如此是不是太过了些?雪蓉再有不对,也为沈府生下了四个孩子,你这般下她的脸面,让几个孩子日后如何自处!”
沈景川冷笑出声:“我倒也想问问岳母,秦家到底是如何教养的女儿?她这般做派,让我沈景川又如何行事?如何自处!怕是不日,京中便到处都是我沈景川的笑话!”
挪用侵占亡妻留下来的陪嫁,由着小儿子挥霍一空。
这事传出去,他们沈家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他沈景川再无辜,也是要被人所不齿的!
“你们秦家要脸面,我们沈家的脸面又有谁来顾及?秦氏掌家确实算是尽心,可这些年来,出了多少岔子,我看她也倒该好好歇歇了!”沈老夫人也发了声。
一句话出,秦雪蓉瘫软在地。
秦老夫人再度道:“可你总归要为自己的几个孩子考虑,若是休妻,你要几个孩子如何自处?”
秦老夫人如今最担心的便还是沈静语的婚事。
他们秦家野心勃勃、筹谋已久,亦是想争个从龙之功。
可惜,秦家这上下三代,没有太拿得出手的人物,既然在朝堂上争不过,便只能把心思打到内宅。
所以,如今沈静语最得她看重,她的婚事亦是重中之重。
沈景川沉声道:“岳母误会了,我说了,秦氏若是能补齐这笔嫁妆银钱,我便念在以往的情分上,留她在沈府。可若是不能,我们沈府便也绝容不下她!”
沈景川一番话说的决绝又硬气,这会人看起来虽是冷静了不少,却俨然是失望至极,冷了心的模样。
秦老夫人紧皱着眉头,生出些不满。
沈家这番姿态,未免有逼迫自家之嫌,毕竟这笔银子不是小数,若秦家不想秦雪蓉被休,总要想法子出银子替她弥补亏空。
毕竟秦雪蓉前不久才拿出那么大笔银子,如今手上根本没多少银钱,沈景川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既然知道,却偏要秦雪蓉把银子补上,这不是冲着他们秦府是什么?
“贤婿非要如此?”秦老夫人冷声反问,知道这一局,自己这女儿是彻底输了。
可输了一局不要紧,要紧的是被踢出局。
所以不论如何,秦雪蓉都不能被休!
秦桂琼有心想帮衬着说些什么,可眼下,证据确凿,姑且不论当铺和多宝阁老板的证词,只说王嬷嬷和沈静麟的指证,便足以让自家姐姐万劫不复。
眼下, 旁人再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沈景川迎上秦老夫人的目光,不卑不亢,缓缓道:“岳母,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顿了顿,沈景川再度道:“何况,像是沈静麟这般的逆子!我倒宁愿没生!”
若说提起秦雪蓉除了觉得失望和心冷,对于沈静麟,沈景川便更觉得愤怒和窝火。
他们沈家又不是什么金窝银窝,倒不知怎么养出个天真烂漫的纨绔来!
他一年的俸禄才多少?
他竟胆敢张口闭口就是几万两白银!
一想到这,沈景川便气的胸口发疼。
眼下清远侯府顾及他的颜面,吞占亡妻陪嫁一事虽不至于闹得沸沸扬扬,可自己这个混账儿子,想必是要出了名的!
怕是要不了几日,在陛下面前,都要听闻他的名号的。
“老爷…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只是嫉妒姐姐,嫉妒姐姐这些年一直得您惦念,嫉妒姐姐当年受您喜爱,是以见着那些首饰,才动了心,想着若是妾身也如此,您会不会也会对妾身多些喜爱?”
说着,秦雪蓉的眼泪一滴接一滴的往下落。
她也不再为自己辩白,只说这些年对沈景川的孺慕。
秦雪蓉样貌不错,此刻悲悲戚戚,发丝凌乱,脸色惨白,唇角还带着几分血迹,倒是颇有我见犹怜的韵味。
沈景川只冷冷的看着她,显然对她这番鬼话并不相信。
秦雪蓉自嘲的笑了笑,轻声道:“自打妾身被扶正,您对妾身的喜爱却越来越少…原本我高兴您心里有我,给了我这样的荣宠。”
“可头两年还好,自那以后,您来我房里的次数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