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慢悠悠回到村子,直接把安小暖几人送到家门口。
下了牛车卸完货,安小暖又跟牛老伯约好,明天一早让牛老伯赶着牛车来接他们。
家里的人知道大宝二宝通过了考核,明天就要去学堂上学,都为他们感到高兴。
但听说两个孩子明天起就要住学堂了,又不免担心。
尤其是刘氏,吃完晚饭后,就一直在给大宝二宝收拾东西,生怕遗漏了什么。
“娘,别那么紧张,那学堂我里里外外都参观过了,挺好的。
东西基本上都齐了,若有什么忘记带的,我还可以给他们送去呢。”
刘氏叹了口气,眼眶微微发红:“我知道,就是有点舍不得。
大宝倒是没什么,他以前读书也住过学堂,我还挺放心的,就是二宝那孩子……”
“有大宝在呢。”
安小暖安慰她:“大宝现在还没考童生,两个人可以在一个班。
而且我给他们挑的是二人间的宿舍,条件挺好的,房间就他们兄弟俩睡,您不用担心。
孩子长大了,总要学会独立的,哪能一直黏在我们身边啊?
况且我今天也跟工程队那边约好了,人家后天就上门看地皮,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开工了。
咱们娘俩啊,有得忙咯!”
言毕,想起三丫,又小声道:“这回的头绳头花您别做了,都给翠花嫂子做吧。
您有时间就给三丫做两身新衣裳,她今天被学堂那边拒了,心里头多少有点难受的。”
“哎,我晓得咯!”
一提起三丫被拒,刘氏立马就把二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赶紧跑去看安小暖买的花布,寻思着给三丫做件新棉袄,再做一条新棉裤。
安小暖见状,笑着摇了摇头,便拿了两袋子的碎布头去找张翠花,顺便将张翠花的工钱给结了。
结完工钱回到房间,又开始数钱。
今天真是腐败啊,花了十几两银子,挣的都没有花的多。
但想想明天还要交束脩,等工程队进场,又是材料钱又是工钱,那就更多了。
如此一对比,今天好像也没花多少。
嗯。
平衡了。
这一晚上,除了三丫外,大家伙儿都没睡好。
大宝二宝是激动,刘氏和安小暖是既激动又担忧。
而时间,并不会因为渺小生物的情绪放慢前行的脚步。
渐渐的,天亮了。
整个院子的人都从床上爬起来,要帮着大宝二宝搬东西。
昨天在县城买的被褥被子和木盆木桶什么的,安小暖都没收到空间里,是大喇喇放在牛车上带回来的。
现在要去学堂了,又得把这些东西搬到牛车上。
爱梅婶给大宝二宝煮了几个红薯芋头,非要让他们揣着走。
张翠花则给他们煮了八个鸡蛋,用布兜装着了,叮嘱他们没忘了吃。
刘氏烙了饼子,熬了肉糜粥。
盯着大宝二宝吃完后,又装了几个饼子给牛老伯。
由于安小暖用车用得早,牛老伯确实没来得及吃早饭。
客气了几句后,推托不过,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等牛老伯把饼子吃完,安小暖她们刚好将东西都装上牛车。
大宝二宝和长辈们道别,听了无数句‘要照顾好自己’和‘好好读书’以后,终于乘坐牛车离开了村子。
刘氏和张翠花还有爱梅婶阿凤几人,是一路送着牛车出到村口的。
那不舍的劲儿,好像孩子要出远门似的。
明明只是去十里外的学堂而已。
到了青山县,牛老伯把安小暖母子仨送到了育才学堂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帮着搬东西,将木盆木桶和被褥等物搬到了大宝二宝的宿舍里。
待牛车上的东西清空,他这才离开,照旧去城外等安小暖。
杜夫子这会儿在书房里忙着接待别的学生和家长,安小暖就领着两个孩子把床给铺好。
趁着没人过来,又将提前包好的花生米从空间里取了出来。
三种口味的花生米,每种口味各包了两包,每包都是半斤重,一共包了六包。
由于束脩六礼是要给双份的,所以花生米也分成了双份,跟束脩六礼放在一起。
又提前把束脩和住宿费还有伙食费给准备好。
束脩一个人半两,两个人一两。
住宿费一个月一钱,伙食费三钱,加起来一共是一两四钱。
等书房那边的学生离开,书童立马过来喊人。
安小暖便带着大宝二宝,拎着束脩六礼和花生米去找杜夫子。
束脩一交,敬茶拜师,就算是入学了。
学堂这边的束脩交完,还得去武馆。
不过武馆的梁师父是让安小暖和二宝下午再过去,现在时辰还早,安小暖把孩子留在学堂,就自己出去逛了逛。
逛到药铺时,想起二宝练武肯定免不得受伤,又进去买了些止血粉和跌打损伤的药酒。
中午时回了一趟学堂,跟孩子们一起吃午饭。
这是交束脩的时候杜夫子邀请的,说是让安小暖尝一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