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河的话,引来一片骂声,骂得他都抬不起头来。
赵里正见状,越发瞧不起季大河。
于是,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好听了。
他当着众人的面,淡淡问:“你是个读书人, 虽然读了这么多年也没读出个名堂来,但最基本的是非黑白和礼义廉耻,你总应该懂得。
你觉得你今日做了这样的事情,光把糙米还给你弟妹就够了吗?”
“当然不够!”
不等季大河回答,安小暖便率先开口:“那袋糙米本就是我的,他不要那袋糙米,对他没有任何损失。
可我不仅被他骗了,伤透了心,还挨了大姑姐一耳光,这笔账怎么算?
他和季小雨可是我的二伯大姑姐啊,一家人都能这样对我,我以后还能信谁?
更别提他们有这么多的粮食,竟从未想过孝敬我娘!”
话说到这,安小暖越发激动:“凭什么啊?娘是大家的娘,要孝顺也该一起孝顺!
凭什么我一个人带着娘和三个孩子逃难,他们却一点责任都不负?
若是没粮食也就罢了,真到了他们要饿死的时候,我也不会小气,哪怕只有一袋糙米,我也愿意给他们。
可他们呢?明明有这么多粮食,却藏着不吭声,还说要饿死了,想从我这里骗粮食!”
“小暖,你先别急。”
赵里正知道安小暖是个有主意的人,忙问:“既然你都开口了,那就说说,你想怎么办?”
“很简单啊。”
安小暖也不矫情,开口就道:“这件事情孰对孰错,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
我要求也不高,既然二哥二嫂骗了我,让我伤透了心,那二哥二嫂就赔我们两箩筐的红薯芋头吧!”
“你说什么?你要多少?!”
季大河还没说话呢,他媳妇儿先忍不住了。
但安小暖并没有搭理她,继续道:“大姐给了我一耳光,大姐夫威胁我要弄死我,各一箩筐红薯芋头,加起来也是两筐。”
“你……你做梦吧你!穷疯了真是!”
季小雨气得要发疯,直接开骂。
但这还没完呢。
因为安小暖又开口了:“身为娘的儿子女儿,哪怕不是亲生,但也是娘亲自带大养大的。
所以你们还得各自给娘两筐红薯芋头,就当是养老了。”
“什……什么?这里又要两筐?!”
季大河总算忍不住了,骂道:“你……你这个女子,未免太贪心了些!”
“贪心吗?”
安小暖反问:“像你们这样没良心的人,谁知道会不会死在路上?”
“你!”
“再说了,就算老天爷瞎了眼,让你们侥幸活了下来。
如今这世道,今日一别,往后一辈子都别想再见了。
两箩筐的红薯芋头,就能养娘后半生,这么便宜的事情难道你们还有意见?
既然如此,那我把娘给你们养?从今天起,娘跟你们走了,我只带三个孩子!”
说着,安小暖又看向季大河他媳妇儿:“娘不能走路,一路都得躺在车上。
若是不小心拉了尿了,二嫂可别嫌弃,一定要及时帮忙擦洗更换……”
“我呸,凭什么啊?”
季大河媳妇儿忍不住了:“只是一个后娘而已,又不是亲娘,怎么轮到我们来养?”
安小暖冷笑:“后娘怎么了?后娘没养你男人?后娘不是娘?
刚刚你男人还说了,不管亲娘后娘,都是他娘,他是要孝顺的。
怎么?还读书人呢?说话跟放屁一样!”
“我……我……”
季大河他媳妇儿说不过安小暖,吞吐了半天,只能说道:“家都分了,还要怎么样?”
安小暖挑眉:“家是分了,可没断亲啊!
有本事儿你们把亲断了,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见了面都不用打招呼!”
“断就断!”
季大河他媳妇儿上套,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
安小暖见状,忙道:“行!大家伙儿也听见了,他们就是假孝顺,根本没想过给我娘养老。
既如此,还不如趁机把亲断了,也省得以后他们动不动就来我娘面前演戏,给我娘添堵!”
说完,又道:“不过断亲可以,但该给的粮食一样不能少!
季小雨和季大河家,每家各给四个箩筐的红薯芋头给我们,而且这四箩红薯芋头必须得是装满的。
只要把粮食给我们,这事就算完了!”
“你想得美!”
季小雨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四箩筐的红薯芋头,怎么不去抢?
她家一共就只有六个箩筐的红薯芋头,一给就给四箩筐出去,她还要不要活了?
可安小暖才不管这么多,一把揪住季小雨男人的衣领,又把斧头紧紧贴住他的脖子。
冷笑道:“我想得美不美不要紧,要紧的是,你想要他死,还是要他活?”
说完,又冷眼扫向季大河:“噢,还有你呢!你别急!我杀完了你姐夫,立马就来杀你。
反正这一路老娘也没少杀人,多你们两个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