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看着穿着常服的乾帝,又看了看跟在乾帝身边的迟子新和萧平安。
她眼睛迸发滔天的怒火。
能近身和乾帝说话,享受着大家的追捧,这些荣誉明明都是属于宴州的。
她十分不服气。
沈念眼底浮现着恨意。
她要为宴州讨回公道,为自己讨好公道,为萧家讨好公道。
沈念重重磕头,加大音量,尽量让更多的人听到。
“陛下,臣妇冤枉啊。”沈念抬起头,脸上布满泪痕,仿佛遭受天大的委屈。
她指着迟子新,控诉道:“此次南下赈灾,明明是我儿子萧宴州做统领,他还未娶亲,就以身涉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没有受到任何嘉奖,在家神情恍惚心力交瘁,臣妇不服。”
迟子新怒喝:“一派胡言!”
沈念看到迟子新的反应,觉得他是心虚,继续道:“可怜我儿,他在路上病了都不敢耽搁,就这么带着伤去赈灾,他的心里苦啊。”
乾帝双眼微微眯起,脸色冰冷:“这些话是他让你说的?”
沈念:“不是,是我心疼他,他不让我说,宴州他的心里苦啊,我是他娘我心疼他,陛下要责怪就罚我吧。”
“臣妇只求一个公道!”
“呵,公道?好一个公道。”乾帝的眼神变得凌厉。
安福公公知道,这是乾帝盛怒的表现。
沈念真是个拎不清的,既然自己送上门,那就是她咎由自取。
……
看到萧仕松苏醒,萧紫云的心暂时安心了。
她最近天天在太医署制药,手时常被磨破,看起来触目惊心。
但是她没发火,她觉得只要等萧宴州回来,就能还他一个公道。
久久没等到让萧宴州进宫的消息。
萧紫云正在纳闷,突然听到固医正跟着和乾帝一起视察。
她瞬间明白,一定是固医正抢了她的功劳。
萧紫云心中失望无比,她一直敬仰的固医正竟然是个沽名钓誉之人。
她一定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把萧仕松交给府医,萧紫云打算亲自见固医正,看他怎么说。
走到乾帝所在的朱雀街,萧紫云看到有好多人。
他们在讨论一个诬告迟子新的妇人被打了,萧玉香挤到前面,正想看哪个妇人不长眼,结果就看到了沈念。
沈变趴在地上,有人在打她板子,肉的闷打声和沈念的呼痛声交替出现。
萧平安就在旁边看着,表情冷漠。
萧紫云遍体生寒,格外失望。
过去虽然萧家对萧平安不好,但是他母亲在面前被打。
他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
如此冷血无情,毫无人性。
萧紫云想要冲进去,护住沈念,却被森冷的刀剑拦住去路。
乾帝视察,四周当然都是禁军。
沈念之所以能冲出人群,不是她运气好,而是乾帝示意。
宁安侯府这次做得真的过分。
只是先侯爷有军功在身,先帝赐下爵位,沈念娘家是护国公府。
沈念虽是个庶女,但是也是护国公的人。
这些门阀世家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有心整治宁安侯府,也必须师出有名。
沈念桩桩件件,指责迟子新窃取萧宴州的功劳。
乾帝一个眼神,就有手下立刻拿出萧宴州渎职,草菅人命的证据。
最近护国公也不太老实。
乾帝是在警告护国公府的人。
沈念颠倒黑白,居心叵测,被当众杖打五十大板。
萧紫云挤不进来,只能扯着嗓子大喊:“陛下,陛下,我娘是冤枉的。”
乾帝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有与他熟悉的安福公公才能看出,乾帝此时的愤怒。
安福公公看了乾帝一眼,随后道:“让她进来说。”
禁军让开一条路,萧紫云走进来,抱着沈念哭泣:“娘……”
沈念艰难抬头,声音虚弱:“我的女儿,娘没事,你不该来。”
萧紫云心疼得直掉眼泪:“娘,我要为萧家讨回一个公道,不能被奸人打倒。”
她愤恨地瞪了萧平安一眼,随后朝着乾帝跪下:“陛下,这次治疫病的药方是民女所献,民女不求赏赐,只愿求陛下饶我母亲一命。”
固医正气笑了:“你说药方是你所献,那药方你可记得。”
萧紫云猛然抬头:“当然记得,艾叶一钱,川芎半钱,人参……”
把自己研制的药方背完,她眼泪不断落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固医正:“原来萧宴州就是用了你的药方害人。”
害人?
什么意思?
萧紫云不解,眼神透着几分迷茫。
固医正把两份药方丢去,飘落在萧紫云面前。
萧紫云拿起一看,一份是她写的药方,就是她刚才口述的那份。
另外一份药方和她说的药有一半重合,但是有两味药竟然是兽药。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兽药入药。
萧紫云拿起药方,眼神嘲讽:“固医正,你的意思是滇南三郡是这药方